水瑬點頭同他打招呼。
白玉皺起眉,腳步放輕,看到傾吾一動不動守在床榻邊,視線移過去。
慘不忍睹的小腿和明顯被燙傷的腳暴露視野,白玉差點氣死,麵容扭曲,怒聲質問傾吾,“誰幹的!”
見他一副要拚命的架勢,水瑬隻好拉著他先出去。
聽完後,白玉掐著水瑬後頸,神色嚴肅,“水瑬,此魔不能留。”
若單隻是罰了,恐留後患。小蚌精不能再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水瑬神色有些難過,聲音很低,“處理過了。”
但他沒同紅狐狸說的是,他阿爹不僅處理了,竟將一塊沒有被澆滅的炭火摁在了心口上,他根本來不及攔,嚇得差點跪了,直到現在,都死活不肯塗藥。
白玉意外的看傾吾一眼,“倒是幹的不錯,值得。”
又問:“要是我被欺負了,你幫我不幫?”
哪有咒自己受傷的。水瑬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紅狐狸不樂意了,正要糾纏,水瑬扯了他的袖子,“我準備了粥和小菜,你先吃飯。”
“哦。”
紅狐狸迷迷糊糊乖乖跟著他走,回過神又不依不饒,“不行!別想糊弄過去,你必須說!”
水瑬抬頭看他,神色平靜,語氣淡淡,“誰若欺負你,我便斷了他輪回的路。”
“……”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紅狐狸聽著,莫名打個冷顫,同時開心的攬住他的肩,哼唧,“算你有良心。”
…
傾吾一夜未合眼,手握著少年的手腕,目光一直盯著露在薄被外的腿上,他小心的看護著,生怕他動,碰到傷,紅眸也濕了一回又一回。
少年突然動了,伸著懶腰,打個哈欠,揉了揉酸澀紅腫的眼眶,待看清傾吾痛苦的表情,一時沒反應過來。
過了片刻,他突然抓住傾吾的衣袖,羞愧的滿臉通紅。
傾吾輕輕按住他,聲音低沉沙啞,“阿漓乖,不要動。”
抬手倒了一碗蜂蜜水,又試了試溫度,小心翼翼扶他坐起。
一碗蜂蜜水喝完,水明漓從昨晚的醉意中清醒,自責懊惱的捂臉,支支吾吾,“昨晚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亂發脾氣,對不起。”
他記得,記得自己迷迷糊糊下床推了那個魔侍,還說了那種話,自己又笨手笨腳撞翻了火爐,活像個耍潑的酒鬼。太丟臉了,他都幹了些什麽,水明漓心中哀嚎。
這道歉簡直要了傾吾的命,他顫著手把碗擱在桌上,聲音高了幾分,“阿漓!”
水明漓忙抓住他的手,“我不道歉。我不疼,我真的不疼了。”
少年越是乖,傾吾越難受,嘴唇不住的顫抖著,聲音低得幾成氣音,“我讓你受傷了。”
“不是你,是我自己沒注意。大魔頭,你不要難受,我真的不疼了,這個藥很好。”
傾吾搖搖頭,再忍不住小心將他摟在懷裏。
水明漓僵住。
大魔頭在哭。
他嗓音幹澀,懊惱萬分,“大魔頭。”
他才剛來,本來開開心心的,竟然闖了塌天大禍,害大魔頭自責傷心。水明漓心中抓狂,暗自罵自己蠢貨。
他順著傾吾的背,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將大魔頭安撫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臉,“我昨晚莫名其妙推了她,還凶她,她一定很傷心,大魔頭,我,我想跟她道個歉。”
傾吾斂下眸底的冷色,哄道:“她知道你喝醉了,已經安撫過了。”
水明漓鬆口氣,“那就好。”
過了會又扭捏著問,“她是新來的魔侍?”
“幽冥新提上來的,剛來不久。”傾吾說著突然抬頭盯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