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龍不清楚陳池在回來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陳池如果不願意,沒有人逼他回來。
更何況,在過年前,沈玲龍宴請過陳池的戰友,沈玲龍跟他們喝酒的時候,知道了很多事。
譬如,和陳池他們一起在一個隊伍裏的人,很多都犧牲了,活著回來的人,都轉業了。
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拋頭顱灑熱血,也總會有厭倦的一,也總會有希望安寧的一。
沈玲龍盯著方凝:“我相信諾大的祖國,不會隻有一個陳池,陳池老了,還有千千萬萬個陳池,不是嗎?”
方凝沒做聲。
不反駁也沒有同意沈玲龍的法,隻是靜靜的看著沈玲龍身後的陳池。
在無意識中,已經沒辦法用虛假的柔和去偽裝巾幗英雄該有的淩厲,淺棕色瞳孔裏閃爍著幾許失望。
沈玲龍看得出來,也知道方凝在失望她頂立地的救命恩人,會變得貪生怕死起來。
其實實話,沈玲龍特別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陳池,在她看來陳池錚錚鐵骨,頂立地,是個極好的人。
他前十幾年已經做了還做的了,怎麽?解甲歸田就是貪生怕死之徒了?
但在方凝和古衍年前她不了,因為撇開其他來講,他們兩是真真切切的在戍邊,在為大愛犧牲愛。
好在方凝和古衍失望至極以後,走了,沒有再過多的言語讓沈玲龍憤懣之下口不擇言。
目送這兩口子離開以後,家裏陷入了一片沉默,一家人氣氛頗為緊張的吃完了一頓飯。
在幾個孩子怯生生的不敢做聲,也不敢離開的時候,沈玲龍讓他們要麽去隔壁玩,要麽去樓上寫作業,他們擔憂的看著沈玲龍和臉色有些發沉的陳池,慢吞吞的上了樓。
選擇樓上,沈玲龍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孩子怕出事兒,想要在出任何事後,第一時間在場。
沈玲龍沒拆穿他們,而是摁住了準備刷碗去的陳池。
陳池幾乎是本能的身體一僵,似乎想要甩開沈玲龍的手,但他忍住了,頓了兩三秒問:“怎麽了?”
敏銳如沈玲龍,哪兒會沒察覺?
在奇怪於陳池反應的同時,沈玲龍沒有把這事兒扯出來,而是衝他一笑道:“我早上沒睡好,你能背我上去陪我睡一會兒嗎?”
陳池猶豫了一下,最後對沈玲龍的擔憂勝過其他,應允了沈玲龍的話,背著她穩穩妥妥的上了樓。
沈玲龍睡覺,那是真的睡覺,在陳池的陪伴下,竟然隻字未提和古衍和方凝的事兒,這讓陳池心裏有點兒熨帖,又有點兒別扭,那種心裏有事兒的別扭。
別扭導致於他繃著身體,僵硬得宛如幹屍一般躺在床上,一直等到沈玲龍呼吸平緩,陳池才是扭著胳膊,心翼翼的離開。
才到門口,本該平緩呼吸了的沈玲龍冷不丁:“如果你想,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我們一家人,與你同在。”
陳池一怔,猛地回頭看向躺著閉目養神的沈玲龍,呼吸平緩,麵容祥和,跟熟睡了一樣,他以為他聽見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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