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衣少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不足以讓我讓步,天子駿不能給你。”
世上修行有名望的人,覲見過周天子,等於就是被承認了諸侯的身份。
蒼衣少年自然也覲見過周天子,還被賞賜了一枚木扳指。
白衫火袖的青年說自己覲見過天子,這沒有什麽值得自傲的,自然也就不足以說服蒼衣少年罷手。
於是他又提了,他三年前便在廬山之上留了名諱。
廬山原本並不是很高的山。
但是自從有聖人把它拔高之後,世間之人,皆見廬山之頂有紫炁盤踞。
於是廬山便很高了,高到了無數人都要仰望的地步。
廬山之上刻了很多名諱,從山腳到山腰,從山腰到山頂,從山頂到山巔最高的那塊石頭上。
那石頭,叫陽春白雪。
萬物知春,和風淡蕩;凜然清潔,雪竹琳琅。
世上能摸到這塊石頭的人很少很少。
廬山有火,火呈青色,扶搖直上。
春藏青內,雪落火中。
青山有雪,鬆間掛雲,雲與雪交匯而不見,碧落之中,若無鶴起,則有龍生。
石韜玉而山暉,水懷珠而川媚。
凡攀登廬山之人,皆為世間癡愚頑石,遭那世間火炁焚身,在這廬山純青之火中能登過多高,在何處留下名字,便成了世間修行之人最愛比較的事情。
同樣也是震懾天下旁人胡來的拳頭。
白衫火袖的青年開口,溫潤醇厚:
“我登了七百步。”
蒼衣少年的麵色微微凝重起來。
他也登過廬山。
隻有五百四十步。
這打不過,對方越了他一百多步,算一算,這估摸趕得上一層樓高了。
那樓,也是世間少有的地方,有十二層。
更是這世上“亭、台、樓、閣”之一。
“翼伯。”
他的話言簡意賅,同時手上身上已經有了點動靜。
風雪聚集,雷霆縈繞,地上湧起塵埃,如煙雲霞氣。
腳邊的地裂開了縫隙,昭告著蒼衣少年的倔強與怒火。
邊上的漢子有些不好意思,對著青年咧了咧嘴:“抱歉啊小哥,我家少主人就這脾氣,改不掉,他讓我動手,我也隻得動手,你可護著自己的頭,我不朝你臉上招呼。”
白衫火袖者並不惱怒,縱然麵對此等不善之意,依舊心平氣和,微笑而語。
“皆為天子駿來,何傷和氣?”
蒼衣少年狹長的眸子盯著這家夥。
三年前登廬山七百步的人,喚作張羊。
兩個年輕人爭鋒相對。
程知遠蹲在坑裏看的也是眉頭緊皺。
黃蛇的信子也不吐了。
鬼神感興趣的看著這場景。
“天子駿乃穆王信物,更是自由出入黃厲之原的關鍵所在,沒想到你火門也是打著駕馭天子駿的小算盤。”
青銅馬車和天子駿可沒有可比性。
“如果你這個大天才折在了這裏,不知道火門聖人會不會心痛到難以呼吸?”
蒼衣少年咧開嘴角:“真的,我有點心動,我很不喜歡有人在某些方麵壓過我,比如登廬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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