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世界仿佛又一次出現在精神之中,呼雷豹的恐懼動作被強製鎮壓下來,那股龍威滲透到它的心靈深處,再看程知遠的時候,眼中滿是敬畏與恐懼。
“不必擔心。”
程知遠鬆開手,壓製了躁動之後,輕輕撫摸馬的鬃毛。
“渾邪烏檀已經輸了,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了,上了戰場可不能再露出這種膽怯的表情,向死而生,無所畏懼,你氣噴雲雷,亦是龍駒,原本在馬市上聽說你性格躁烈,難道隻是生了一副欺軟怕硬的心腸?”
程知遠拍了拍呼雷豹,後者這才完全安靜下來。
“知遠馴馬,著實有些門道,這馬是之前被你打怕了,見到你便不敢放肆,若是旁人來了,恐怕還有些傲氣。”
司馬夝笑著開口,程知遠則是搖頭道:“蕭菽養出來的性子,這馬兒內在剛烈,但外在性格卻是有些怯懦與柔弱的,這和人一樣,不是它怕,而是它覺得自己還有用。”
“害怕被拋棄的馬就是這樣的。”
呼雷豹的眼睛逐漸瞪大,程知遠又一次拍了下它的腦袋,隨後翻身上馬。
“這便走了!司馬兄,來年開春,你我稷下學宮再見吧!”
司馬夝道:“可要提前去,準備的時間至少也要三十日,二月二日之前,務必要到。”
程知遠拱拱手,隨後拍馬,呼雷豹踱蹄而出,正見到甘棠騎著那匹紫燕騮。
看見呼雷豹出來,紫燕騮打了個響鼻,好似是在說你個坐牢的總算放出來了?
呼雷豹沒有回應,沉默以對,紫燕騮卻也不是那種一直挑釁的性格,便也就晃了晃腦袋,隨後垂首任憑甘棠驅使了。
“事不宜遲,我們速歸榆次。”
兩人離開,司馬夝目送他們離去,而就在此時,司馬夝忽然看到,自己的伯父司馬名從路口快步閃過,他去的地方,則是邯鄲的王宮。
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還是因為渾邪烏檀嗎?
司馬夝看到他們似乎在說話,於是動了動耳朵。
“秦國要攻韓了,青鸞已經越山海而來,向韓國下了戰書,韓王震恐,向魏趙求援....”
........
水波漸起,風聲愈烈。
十日之前的程知遠,與十日之後的程知遠完全不是同一種心態。
從邯鄲到榆次的路程比較遙遠,來的時候程知遠是孤身一人,回去的時候身邊卻多了個夥伴,還加上兩匹馬。
隻是當道路逐漸泥濘的時候,程知遠重新回到降水下遊的時候,總感覺心裏麵有些堵塞與煩躁。
包括空氣,似乎都有些潮濕與粘稠,人的身上,不自覺的就滲出汗珠,在甘棠的脖頸上,前額上,頸領處,起伏....
程知遠當然也是.....
他抬起頭。
天色陰沉,但卻沒有下雨,那些烏雲壓得很低,東邊一塊,西邊三塊,分散開來,而在烏雲後麵的卻並不是璀璨的白光,而是灰蒙蒙的濃重霧氣。
程知遠停下了腳步,兩匹正在飲水的馬也茫然的抬起了頭。
甘棠精致的鼻子輕輕聳動了一下。
遠方不知道哪裏,順著水與風,飄來了濃重的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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