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遠抬頭:“權利是不當拿回來的嗎?”
曾參:“這本是國之諸侯,天子,士大夫該有的東西,我也是窮苦出身,但整個士大夫都是有錯的嗎?!”
“難道夏桀犯了錯,會說夏啟就是錯的?難道紂王犯了錯,就要說商湯也是罪人?”
程知遠道:“那,權利是不當爭取的嗎?”
曾參:“庶人想要權利,那就應該為了成為國人而去奮鬥!”
程知遠:“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曾參:“你說的……”
程知遠:“奴隸就算了,但是勞作者,庶人承擔了最重的徭役,繳納著最多的賦稅,耕耘著最多的田地,被征召為次數最多的士兵,但他們的地位依舊低賤。”
曾參說不出話了,他一瞬間啞然了,因為這難道不是本就如此的嗎?
他也窮苦,但庶人也是可以改變階層的。
通過聖門。
一個社會,必須要有巨量的勞動者。
“但他們有財貨,並不是沒有報酬!如果說是因為糧食的價格太低而動怒,那麽調控就行了!”
“如果是為了知識,那麽聖門永遠都是敞開的!”
“如果僅僅是為了反對上層的統治者們,那麽王侯將相難道做錯了什麽嗎!這難道不是違反德與禮的嗎!”
“他們本來就已經過的很好,現在你卻讓他們進行愚蠢的暴動,這難道不是比秦國所做的事情更加惡劣嗎!”
“連天子連人祖的後裔都不尊敬了嗎!”
程知遠道:“聖門打開了求學的路,但沒有打開全部,我所做的,是把剩下半條,仲尼不敢打開的,給打開了而已。”
“人祖是值得尊敬的,但暴動也不是愚蠢的。”
程知遠問曾參:“三代的時候,一個部族有什麽權利?”
“部族中大部分人都是平等的,土地屬於所有人,老人會幫助年幼者,巫掌握著生產資料,但不會侵吞而是為了部族而使用它們,所以生產資料屬於部族全體。”
“到了商代呢?”
“巫開始侵吞生產資料了,於是商帝武丁打壓他們,武乙毀滅他們,到了紂王的時候,連鬼神的祭祀都廢掉了,巫祝們走投無路,把國家的一切秘密賣給了周。”
“為什麽三代和商的巫祝,會如此天差地別?”
程知遠問:“他們失去了什麽權利?為什麽民眾擁戴的人也變了?僅僅是因為武丁武乙紂王他們是天子的原因嗎?”
曾參答不上來,但總覺得這是有問題的。
程知遠:“三代的時候,天子也要勞作,夏代的時候,天子已不勞作了,到了商,諸侯與貴族開始不勞作了,而到了周,士大夫也不勞作了,但春秋時,士大夫裏也依舊有農人、奴隸出身的,而國人也會耕耘。”
“那麽下一代呢?或許秦依舊認為勞作是寶貴的,但是秦之後呢?”
“會不會從有一代開始,認為農人的身份是卑賤的,是不堪入眼的呢!”
曾參勃然大怒:“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隻要糧食還存在一日!難道人們都不吃糧食,而去吃土嗎!那那個時候,差不多農人也就沒有地位了!”
程知遠卻是反問:“真的不會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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