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兩手空空,酒泉子眼睛凸出,口腳溢血,那高大的身體被老人提離地麵,酒泉子幾乎窒息,他奮力提起劍指,豐城劍應聲刺向這個老人!
嗡!
劍,止住了!
酒泉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儒家的寶劍居然被對方一指壓住了,而那隻手掌的力量越來越大,酒泉子雙手猛烈拍打老人的手掌,雙腳胡亂蹬著,動作逐漸由劇烈……變得遲緩下來。
哢嚓!
酒泉子的頭顱歪了下去。
老人鬆開手,這隻高大猢猻的軀殼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程知遠歎了口氣。
老人,是孟子!
孟子曾經與自己相遇過,也有緣分。
“子思想要殺你……果不其然有人來了,曾參雖然讓你走了,但你雖然贏了,卻也輸了。”
孟子在儒家的比試中沒有出現,連他的高足,聖賢萬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程知遠搖頭且很是詫異的回應:“我本來以為,孟子是來除惡務盡的。”
“除惡務盡?你說你是惡嗎?”
孟子的語氣並不嚴肅:“能駕馭天禮的力量,這也算惡嗎?龍素過不了心中的關,所以斬了儒冠,曾參過不了心中的關,所以與天禮相爭鬥,惡是相對的,你知道的,人之初性本惡,這是你老師的論點,不是我的。”
“而我救你,也不是我的本意,這次的比試,想來肯定有人抨擊我了,應該是說我愚蠢……意料之中。”
程知遠:“孟子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去呢,方才那個出手的人,是您嗎?”
程知遠隻是問問。
因為剛剛那個力量,當時影響曾參的無形之人,毫無疑問是仙人。
“不是我,但是有人知道他是誰。”
孟子:“曾子放手了,不是因為他真想讓你走,而是他又想不通了。”
“真正抱著匡扶天禮的思想,就要有殺身成仁,舍生取義的氣魄,曾子有的,但他沒有走到最後。”
程知遠問:“這是為什麽呢?”
孟子道:“性,猶杞柳也;義,猶桮棬也。以人性為仁義,猶以杞柳為桮棬。”
“這是告子的話,他說,人性,好比是柳樹,行為方式好比是杯盤;使人性具有仁義,就好比是用柳樹製成杯盤。”
“我和他道:你是順著杞柳的本性來做成杯盤呢?還是傷害它的本性來做成杯盤?假如說要傷害杞柳的本性來做成杯盤,那麽你也會傷害人的本性來使人具有仁義嗎?”
“帶領天下人來禍害仁義的,就是這種言論了。”
“曾子是想不通了,他明明是行的天地之禮,是人世正道,可為什麽……變成了傷害旁人的事情呢?”
孟子看著程知遠:“能動嗎,能動的話,跟我來吧,我們去見一個人,在這片遠離塵世的桃花源盡頭,老人家已經等了很久了。”
程知遠:“孟子當前,還有誰能被您稱呼為老人的呢?”
說是這麽說,但是程知遠還是吃力的站了起來,精氣神明依舊是幹涸的狀態,那腳步虛浮,略顯踉蹌,走走停停,兩側桃花逐漸落在身後之世。
落英繽紛,夾岸數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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