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怎麽，那兩人醒了麽？”吳觀打開院門，眼中透露著欣喜。
“那漢子醒了。“李延慶偏了偏頭：“老師，還是先進去說吧。”
兩人依舊書房落座。
剛一坐下，吳觀問道：“那漢子怎麽說的？”
“他四年前，在武德司當差。”
吳觀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個結果。
竟然是武德司的人？所以他才不敢報官，所以寧陵縣令才沒有上報匪情，一切都說得通了。
謎底雖然令人有些吃驚，但吳觀也隻是微微愣了一下：“他還說什麽？”
“還有就是，他認得一個那晚劫船的水匪，曾在寧陵縣的張家勾欄見過一麵，右臉有道很長的疤。”李延慶補充道。
“就這些？”
李延慶歎了口氣：“就這些，老師若是不信，可以再去問他，那婦人是他姐姐，威脅下他就都招了。”
“三郎既然已經問過了，我就不必去了。本想找到水匪的線索，卻扯出來個武德司，實在是沒想到。”吳觀輕輕皺眉。
“那，我們接下來還要查水匪的事情嗎？”
“查，為什麽不查？要派人去寧陵查。”吳觀一臉不容置喙的樣子。
老師吳觀雖是儒生，胸有正氣，但不失圓滑，也並非愚忠，這正是李延慶所喜歡的。
“老師，在知道那李從義，曾是武德司的人後，我有個想法，就是能否通過他，招攬一些曾在武德司的人，我們目前不就缺這樣的人嗎？”
“招攬武德司？”吳觀手指輕輕敲打桌麵，陷入深思。
李延慶並不著急，這事對於李家來說很是重要，父親李重進也算是驟然富貴，肯定缺少密探、殺手之類的部下。
身為節度使，護衛雖多，但術業有專攻，那些曾在戰場殺敵的護衛，很難從事這些複雜的工作。
這些事，吳觀肯定是知情的，作為節度掌書記，職能和三國演義中的軍師有些相似，必定是李重進的心腹之人。
李延慶提出的，招攬武德司的提議，令吳觀很是心動。
吳觀雖然很早就投靠了李重進，但之前的幾年，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導李家三兄弟，很少為李重進出謀劃策。
李重進身邊有一個小舅子翟守珣，跟隨李重進的時間比吳觀要長不少。
隻是他年紀輕，沒中過舉人，經史水平也不過了吏部的關，故而掌書記的位置落到了吳觀頭上。
可翟守珣是李重進的小舅子，天然的優勢，李重進有事情不能輕易決斷時，更願意找翟守珣商量。
吳觀雖然先於翟守珣獲得了官位，但保不準過些年，翟守珣各項能力提升後，擠掉自己的位置。
所以吳觀自上任後，處於一種輕微的焦慮之中，總想做出點什麽來，以獲得李重進的認可。
現在，招攬武德司這個功勞就擺到了吳觀的麵前。
至於武德司是曾經屠戮皇室的劊子手，吳觀根本不在乎。
他更清楚，自己的主人李重進也不會在乎，他一直就渴望暗中能夠調用的強大力量。
朝不保夕的亂世，自身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皇帝，隻是那個實力最強的人，並非生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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