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名節度使府的仆役急匆匆地進了院中:“阿郎,開封來信。”
“拿來。”李重進依舊靠坐在廊下,右手握著酒杯,向仆役伸出左手。
仆役將信件呈送給李重進,便離開了庭院。
李重進接過信拆開,信紙上是熟悉的工整楷,來自李延慶。
“又是三哥兒的信啊。”李重進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對於這個出色的兒子,他這半年來是愈發滿意了。
李重進將酒杯放下,攤開信紙,粗略地看了一遍後,笑著將信紙遞給吳觀:“你也瞧瞧,你這學生最近事情是越做越大啊。”
“在下看看。”吳觀一聽也來了興致。
吳觀從李重進手中接過信紙,細致地閱覽了一番後感慨道:“三郎此次確實做成了一番大事。”
“兩萬貫呐,看他這語氣,似乎並不算太難?”即便是李重進,也感到有些震驚,兩萬貫毫無疑問是一筆巨款,節度使府庫房裏的現錢,目前還沒兩萬貫呢。
“我記得這烏衣台建立才三個來月吧。”李重進甚至還有點難以置信。
之前李重進同意李延慶組建烏衣台時,其實並未抱多大期望,畢竟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孩子,能做多大事情?
李重進更多的,還是希望李延慶能夠借此機會,獲得成長與進步,將來挑起李家的大梁。
可誰想?這烏衣台現在竟然能有如此強的實力呢?能夠在開封悄無聲息地除掉十多饒人販子團夥,還能追蹤苗三一夥數百裏,毫發無損地奪得兩萬貫財貨。
“是啊,才四個月不到。”吳觀放下信紙:“烏衣台的發展速度確實有些太快,目前已經快一百人了,三郎竟然還想要繼續招募人手。”
“這畢竟是在開封,會不會有風險?”李重進麵露憂慮,內心起了一絲危機,烏衣台的存在若是被外界知曉,那李家頭上一個意圖謀反的帽子是跑不掉的。
雖李重進不怕這種罪名,多得是人在郭榮麵前進讒,但在即將入京朝拜的關鍵時期,他也不想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吳觀寬言相勸:“三郎行事穩重,相公不必做此憂慮。而且,三郎不是在信中找相公要人嗎?相公若是不放心,不如就派幾個人過去瞧瞧。”
李重進方才隻是粗粗掃了一遍信紙,並未看全,漏了不少信息,聞言又拿起信紙看了一遍:“嗯,這主意不錯。”
“就這麽辦,讓子琪(翟守珣)和那個林德業一起去開封吧,子琪在宋城閑著也是閑著。”李重進打定了主意:“你現在就去通知子琪和林德業。”
“是。”吳觀當即起身。
吳觀走後,雪愈下愈大,愈下愈猛。
李重進伸出手,一片鵝毛般的晶瑩雪花落到了他的手掌鄭
收回手,李重進看了看雪花的大,豁然起身,走到院門口:“備馬,我要出城巡視!”
......
開封城今日亦是雪大如席,李延慶身披白色狐裘,牽著馬從國子監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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