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能做什麽準備?據打聽,這鳳鳴館今日本該招待扈家兄弟,要做準備無非是托辭罷了。
李延慶在心中嗤笑一聲,無外乎是不想見我罷了。
想來是自己這番強行插隊惹惱了秦蕊,使得她心有芥蒂......
“也校”李延慶耐著性子,指著司琴身後的幾:“再拿兩盤果子來。”
在李延慶品嚐了三顆齁甜的蜜漬幹果後,屏風後的音樂戛然而止。
嗯?李延慶不由地扭頭望向屏風。
屏風後的音樂聲短暫中斷,又再度鳴奏起來。
但在紛繁而不嘈雜的樂器聲中,融入了迷離的歌喉。
“櫻桃謝了梨花發,紅白相催。燕子歸來。幾處風簾繡戶開。
人生樂事知多少,且酌金杯。管咽弦哀。慢引蕭娘舞袖回。”
歌聲剛絕,一抹清麗的紅影從屏風後飄出,和著不絕如縷的奏樂,翩然起舞。
低身鏘玉佩,舉袖拂羅衣。對簷疑燕起,映雪似花飛。
李延慶全部的目光,都被眼前的盛景所吸引,眼珠隨著紅影的起舞而轉動,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侍女早已悄然離去。
樂停,舞畢,紅影飄至李延慶的身前,悠然跪下:“妾身秦蕊,見過李三衙內。”
“秦行首好妙曼的舞姿。”李延慶忍不住讚歎,語出肺腑,他從未欣賞過如此優美的舞蹈。
“衙內過獎了。”秦蕊掩嘴輕笑,盡顯風情。
這女人可太要命了,察覺到嘴唇有些發幹,李延慶忍不住抿了抿嘴。
李延慶算是明白了,為何京中衙內都對秦蕊垂涎若渴,為何秦蕊能夠名滿京城。
因為她的美,能勾動男人內心最原始的渴求。
但李延慶何許人也?他會被區區一名美女迷得神魂顛倒嗎?即便這女子美得驚世駭俗,不可方物。
當然是不會了。
李延慶雙手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放下茶碗:“今日冒然求見,為表歉意,以茶代酒。”
從秦蕊方一出場,李延慶的每一個神情和細微動作,都未能逃過她的火眼。
看起來,也就是一個未經世事的愣頭子,秦蕊先入為主,已在心中給李延慶下了定論。
而這種愣頭子,是最好對付的,隻需稍加引誘,便會臣服在自己的裙下,秦蕊對李延慶已是輕視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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