匭院每日審耗諫書雖多,但最終能通過匭院和政事堂兩輪審核,呈到郭榮案上的諫書甚少。
倒不是匭院和政事堂有意蒙蔽郭榮,而是這匭院製度自武則創立以來,經過了數次修改,最終演變成了今日的模樣。
最初武則創建匭院製度時,匭院隻接受臣子的投遞,而且準許匿名投遞,武則希望朝中臣子互相檢舉揭發,好挖出一些深藏不漏的擁唐臣子,並加以清洗。
後來玄宗李隆基廣開言路,允許下臣民皆可通過諫匭向朝廷進言,來者不拒。
但隨著投遞的諫書愈來愈多,每一封都需要皇帝親自審理,自然不可持續,便在唐代中後期逐漸對諫匭製度加上了不少限製。
譬如匿名諫書不閱、言辭不清者不閱、多次投遞者不閱等等,並設立了諫匭使一職,以初步篩選不合格的諫書。
這些限製條例隨著諫匭製度,自然被仰慕唐製的周朝所繼常
在此時,每一封諫書匭院都需抄寫備份,並且宮中派有內侍專門監督,所以基本不存在欺瞞皇帝的可能。
郭榮一連多日都未能見到一篇諫書,實在是合乎規矩的諫書太少,今日居然有一篇諫書呈上,著實令郭榮有點期待。
張守恩將諫書輕輕放到禦案上,郭榮順手拿起,攤開就看。
看了片刻,郭榮劍眉微皺,放下手中諫書:“高錫你可還記得?”
“奴婢記得,後漢朝時十三歲中舉,名滿開封的神童,去年曾通過諫匭進諫過,後因按獄不當被發配涇州充軍,年初陛下大赦下,高錫本官複原,返回開封待闕,月中時範相公曾舉薦其入三館,但以失敗告終。”張守恩對高錫的生平經曆如數家珍。
作為郭榮的親信近侍,張守恩記憶力極強,可謂是過目不忘,因此很能勝任郭榮的“秘書”一職。
“這篇諫書,就是這個高錫上的。”郭榮將諫書遞給張守恩:“你也瞧瞧。”
“這...”張守恩有些猶豫,按照他的職權,他是無權閱覽諫書的。
“無妨,瞧瞧吧。”郭榮的麵色已經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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