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照傳統,重陽節是要登高望遠,賞菊賦詩,但開封周邊實在缺少山丘,而且三位衙內都沒有賞菊的雅興以及賦詩的興致,正值秋高氣爽,幹脆出門打獵。
出城的大道上,李延順騎著高頭大馬,對兩名同伴打趣道:“要我說,什麽登高眺遠,什麽賞菊賦詩,簡直乏味至極,有這功夫,出城射幾頭鹿或者麝,就著美酒吃烤肉,豈不美哉?”
“長循(李延順的字)兄所言極是,什麽菊啊賦的,我可是全然欣賞不來,還是烤肉美酒更合我意。”安守忠笑著附和道。
雖然安守忠接受過係統的儒家教育,但他學習的目的並非參加科舉,自然不會花功夫去研究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在他看來,這些全然都是無用之物。
武將的後代此時雖然也修習儒學經典,但他們大都更看重實用,他們的目標是成為坐鎮一方的節度使,身為封疆大員,奏章自然要會寫,案件也要會斷,但他們認為詩詞歌賦之類的無用之物大可不必學習。
安守忠轉頭問李延慶:“三郎啊,我記得你是在國子監裏讀書,你不會沾染上這些文人的臭毛病吧?”
“怎麽可能,我讀的是律學館,不學詩詞歌賦的,而且對那些東西我也是興趣缺缺。”
李延慶當然不可能去學習詩詞歌賦。
詩詞歌賦能幫他拯救李家嗎?能治理國家安頓百姓嗎?不能,那為何要用有限的人生去鑽研這些東西呢?
當然了,李延慶也並非瞧不起詩詞歌賦,隻是基於武將家庭的出身,以及自己特殊的使命,自然而然地放棄了研習詩詞歌賦。
“那便好,我啊,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賣弄文采的蠢貨,家父就養了幾個這樣的廢物,文縐縐的,看起來很像回事,但遇到事情,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最是沒用。”安守忠相當不待見文人。
李延慶若有所思:看樣子安審琦在襄陽,沒招到幾個能用的幕僚,不過也是,他一直遊離於朝廷之外,此時周朝又強盛,有本事有眼見的文人不可能去投靠他。
安守忠的這番對文人的貶斥,引起了李延順的共鳴,兩人合起夥來罵上了頭,一路上都在肆無忌憚地怒罵文人。
李延慶對文人倒沒有這麽排斥,便未參加,而是愜意地欣賞著沿途的田園風光,心中煩悶盡皆消散。
三人以及身後跟著的二十名護衛,沿著官道行了近兩個時辰,才抵達李家在開封城郊外的一處私有林地。
開封左近人煙稠密,盡是農田房舍,十分缺少山林,僅有的幾個能打獵的去處都是皇家別苑,若無皇帝許可,常人是不可入內的。
李家的這處私有林地離開封足有三十多裏,麵積也不算很大,放養了些兔子麋鹿野豬之類的動物,專供主家狩獵所用。
三位衙內都長於射術,隻花了小半個時辰,就獵到了一頭鹿以及十幾隻兔子。
見獵物已經夠一行人所享,李延順便收攏人手,停止打獵,準備來一場野餐。
一應活計都由隨行的侍衛們代勞,三名衙內坐在平鋪的大地毯上,就著帶來的美酒閑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