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令坤乃是步軍司都指揮使,將他弄下台,是李延慶此行最重要的目標。
王晏則是前任西京留守,現任鳳翔節度使。
至於王彥超,本是許州節度使,這兩年履立戰功,今年六月移鎮長安,升任京兆尹,兼永興軍節度使。
看來,竇儀所掌握的情報,與烏衣台搜集到的情報相差不大...李延慶當即提醒道:“柴守禮是不能動的。”
“你說的不錯,他身份太過特殊。”竇儀頓了頓,接著說道:“那除柴守禮外,餘下三人,就是我們的目標。
不過我目前隻有個粗淺的想法,若是能挑動十阿父之間的矛盾,誘使他們互相爭鬥,我們應該就可伺機而動,從中漁利。”
李延慶提議道:“下官以為,要對付三人,還是太過吃力,不如就將一人定為目標即可。
朝廷的目的是要打壓十阿父的氣焰,而非將他們一網打盡,正所謂殺雞儆猴,隻要能讓其中一人服罪,乃至伏誅,則足以震懾所有人。”
“一人麽?”竇儀雙眉深皺,旋即舒展,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我們缺乏朝廷的支持,隻對付一個人,確實更容易些。”
竇儀所追求的,是將十阿父這等毒瘤徹底鏟除,但他並不天真,知道這根本沒有可行性,因此倒也很輕易地就接受了李延慶的提議。
竇儀抬起頭,問道:“如果隻對付一人,那你以為,挑誰下手為好?”
李延慶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徐徐道:“下官有個計策,想請侍郎幫忙參詳一番。”
“哦?你有計策?”竇儀當即來了興致,急言道:“快說來聽聽。”
人生的前三十年,竇儀一直在家中苦讀,終於靠一手當世稀缺的好文章,榮登進士科。
初入官場,竇儀就得到了重臣的提攜,一直順風順水,一路高升,基本沒參與過什麽政治鬥爭。
也正因為缺少鬥爭經驗,所以竇儀才在淮南征糧上栽了大跟頭,差點人頭落地。
此番對付十阿父,竇儀其實也想不到什麽好計策。
所謂分而化之、各個擊破的法子,也是因為聽了李延慶一席話後靈機一動的產物,根本就沒有實施的可行性。
李延慶決定先否定竇儀的計策,以盡可能溫和的口氣說道:
“下官以為,這十阿父彼此間確實有利益之爭,可他們並非蠢人,若是貿然行離間之法,恐怕會有打草驚蛇之憂,屆時他們反而會加深勾結,難以分化。”
竇儀邊聽邊點頭:“嗯,你說的確有道理,倒是我思慮不周了。”
這說得好聽點,叫從善如流,說得難聽點,那就叫缺乏主見。
竇儀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向來是缺乏主見的。
當初在淮南,竇儀也是全程聽從副手薛居正的意見,最終招致了失敗。
李延慶當然搜集了竇儀的情報,精準把握到了竇儀這一性格上的缺陷,才敢剛進洛陽,就來拜訪竇儀。
不將竇儀這位西京留守擺平,李延慶可沒法在洛陽大展拳腳。
李延慶乘勝追擊:“下官的計策,其實與侍郎之計如出一轍,分而化之是必須的,但不應是我們主動去分化,而是要讓他們自己分化。”
竇儀心中好受了不少,問道:“哦?還是要分而化之?那具體又該如何做?”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