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略作遲疑,成竹在胸道:“司馬父子兩代為我大周效命,實乃我大周之忠臣,如今令郎在禁軍中身居高位,聖上對司馬與令郎的倚重可見一斑,不論那竇儀有多少陰損招數,他都得先動搖司馬與令郎在聖上心中的重臣形象,方可繼續攻訐司馬。”
韓倫隻覺李延慶分析得一針見血,有如吃了顆定心丸,心中安定不少,迫不及待地問道:“禦史的意思是,我隻要能在聖上心中維持忠臣印象,那竇儀的計策就會不攻自破?”
“正是如此。”
李延慶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司馬隻需讓令郎搜集那竇儀偽造的罪證,而後手書一封呈給聖上,誠懇表達自己的忠貞之心,逐條批駁竇儀的無端指責,如此便可安然無恙。”
韓倫仔細思考一陣,覺得李延慶這法子確實不錯,而且似乎是當下唯一行之有效的對策,當即誇讚道:“真是妙計,李禦史果然才智非凡!”
李延慶淡然回道:“司馬謬讚了,我這法子其實很是粗糙,而且竇儀必定還有後手,司馬切不可大意。”
後手...韓倫臉上閃過一絲凶戾,旋即恢複正常:“多謝禦史提醒,我定會多加注意。”
李延慶漫不經心地提到:“對了,我上次去留守府時,曾見到過幾名身形魁梧的壯漢,應該是竇儀豢養的家丁打手,司馬可有調查過那些人的來曆?”
韓倫麵色頓時有些發黑,嘴上卻硬氣道:“一些家丁打手罷了,我從沒當回事。”
其實韓倫早就在留守府外布下了天羅地網,但所謂竇儀暗中豢養的高手,他是一個都沒挖出來。
“也是,不過是些家丁打手,沒什麽好怕的。”李延慶淡然一笑,接著加重語氣:“那竇儀在洛陽勢單力薄,司馬還是多多注意竇儀在開封的動向,唯有在開封,竇儀才能有威脅到司馬的手段。”
李延慶口頭對留守府中的家丁打手滿不在意,韓倫卻愈發緊張了起來,他現在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在韓論眼裏原本軟弱無能的竇儀,卻突然間神通廣大了起來,這令韓論甚是驚恐。
見韓倫麵色陰晴不定,肩頭也有些輕微的顫抖,李延慶自覺目的已經達到,起身道:“我在留台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
韓倫聞言,連忙收起思緒,跟著起身:“我送禦史一程。”
將李延慶送離韓府,韓倫立刻吩咐仆役備好馬車。
很快,韓倫就火急火燎地來到柴守禮的府上。
柴守禮正在佛堂中禱告,聽聞韓倫上門,派人將韓倫迎進了佛堂。
佛堂內檀香繚繞,純金佛像下擺著兩個灰色蒲團,柴守禮與韓倫相對而坐。
聽韓倫介紹完開封傳來的“噩耗”,柴守禮很是意外:“竇儀派去開封的兩名信使不都處理掉了麽?他們攜帶的罪證也都在你手上,竇儀為何還能在開封城散播你的罪證?”
韓倫盤坐在蒲團上,麵目狠戾:“定然是那竇儀動用了在暗中的人手,又派了一撥信使去開封。”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