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中,有人踮起腳尖看了眼,對著身旁的人道:“是東市上賣驢的。”
那人哦了一聲,也踮起腳尖來,想要把纏鬥在一處的男女看清楚。
秦鄴提著刀擠進來,待看清楚是一對兒夫妻打架後,大聲吆喝著叫人讓出一條路來。柳韓山背著右手,閑閑地走出來。依舊是便裝,依舊是洗得白嫩的臉,依舊是束得整整齊齊的黑發。他目光平靜地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兩口子,問:“怎麽回事兒?”
“大人,他打我。”女人反應快,一把就鬆開了揪著男人頭發的手:“他不僅打我,他還想掐死我。”
“大人,她惡人先告狀。”男人跟著鬆了手:“她冤枉我,她說我在外邊兒跟別的女人勾搭。”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一巴掌甩到男人臉上:“當著青天大老爺的麵你都敢胡說八道。”
“我哪裏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冤枉我,說我在外麵兒跟別的女人胡來。”男人異常委屈地捂著臉:“大人,您剛剛可是看著的,是她動手打的我,我可沒有還手。”
“我打你是因為你該打。”女人蹭得一下起身:“你姓呂的,你問問這些認識咱們的鄉親們,我劉翠花對你怎麽樣?我嫁給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販驢的,我給你生兒子的時候,你還是個販驢的。現在兒子都要成親了,你依舊是個販驢的,我劉翠花嫌棄過你沒有?春天風大,我跟著你販驢,把我的臉都給刮爛了。夏天熱,我心疼你,清理驢棚子的那些髒活兒累活兒全都我幹。”
女人越說越委屈,“撲通”一聲坐在地上開始哀嚎。
因為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聚向這裏。四周很快圍起了一個更大的圈兒,竊語竊笑,看熱鬧不嫌事大。
南錦衣正靠在門框上看熱鬧,見柳韓山一道目光射來,姿態慵懶地起了身:“行了,別哭了,不就是想知道他身上的哪些病都是從哪裏來的嗎?”
女人止住哭聲,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看著南錦衣。
“進來吧!”南錦衣退進鋪子裏:“柳大人也來吧,正好做個見證,幫他們把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家務事兒給斷斷。”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拽著男人的胳膊將他拖進了百草堂,柳韓山隨後。
看熱鬧的想要跟上去,被秦鄴伸手一攔,全都散了。
鋪子裏,女人一邊抽泣,一邊控訴:“他說他沒碰那些女人,沒碰怎麽會得那種髒病?他髒就算了,她還連累我。我劉翠花清清白白地活了半輩子,眼見著該當婆婆了,卻被這個男人給毀了。南大夫,柳大人,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
“是髒病,但不一定是通過你說的那種方式傳播的。”南錦衣看著男人的眼睛,那裏頭沒有難堪,沒有遮掩,沒有狡辯,隻有說不出,道不明的委屈:“染病時間不長,約莫兩個月左右,仔細想想,在這兩個月裏頭可曾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什麽叫特別的事情?”男人小聲問,餘光時不時地掃向女人,那表情,像極了害怕女人會隨時撲上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