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仍舊下著雨,仍舊像極了永遠不會停。
嚴語從候診大廳走出來,洪大富正靠著騎樓的牆壁,抽著煙,見得嚴語出來,便給他點了一支煙。
“你信於隊嗎?”嚴語吸了一口,遲疑了許久,才問了出來。
洪大富有些訝異,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對嚴語這個問題似乎也有些情理之中。
“你信嗎?”
問題拋回來,嚴語有些接不住,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說實話,我不信他,但我信你。”
“為什麽信我?”洪大富這次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了。
“因為梁漱梅關我的時候,你仍舊願意違背命令來救我……”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當你找不到證據的時候,隻能靠動機來推理,動機也很重要……”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於隊有讓你不信任的動機?”
嚴語略略沉思,而後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沒有證據,也沒有動機,但自覺卻告訴自己不要輕易相信,這才麻煩……”
洪大富沒有說話,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給了嚴語。
證件拿在手裏,嚴語一臉疑惑,洪大富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打開。
嚴語打開證件,卻是心頭一緊。
因為曾經帶著他和洪大富暢行無阻的證件,竟隻是個空殼紅皮子,裏頭空空如也,連照片都沒有!
“或許你信我也完全因為直覺呢?”
嚴語捏著手裏的證件,一時半會兒有些茫然了。
洪大富默默抽著煙,過得半晌才略帶幽憤地說道:“我做過臥底,暫時沒有取得組織的信任,這個我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你的懷疑也正常,既然直覺裏可以有懷疑,那麽直覺裏的信任,應該也可以有,你覺得呢?”
嚴語知道洪大富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即便再緊急的狀況下,也並不多話。
今次特意提起這個事,甚至還用自己的經曆來舉例子,應該算不枉嚴語對他的信任了。
“需要我幫你盯一下嗎?”
嚴語曾經錯信過其他人,而且不止一次,但這不是能因噎廢食的事,如果連於隊都不值得信任,那他為之努力甚至拚命的這一切,還有多大的意義?
嚴語笑了笑,似乎想開了。
“不用了,陪我坐一會就好。”
洪大富扯起嘴角,似乎在笑,嚴語還是第一次見。
大雨還在繼續,嚴語甚至覺得,就算天河的水傾瀉下來,這兩天也應該抽幹那條天河了,打從記事開始,他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雨,也沒見過持續這麽長時間的雨。
“你見過這麽長時間的大雨嗎?”嚴語隻是隨口問了一句,有點閑談的意思。
洪大富卻陷入了回憶之中那般,過得許久,才略帶傷感地說。
“我沒見過,但我經曆過一段黑暗的日子,跟這場大雨相差不多……”
嚴語欲言又止,本想問問他的經曆,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坐著抽煙看雨。
也是累乏了,嚴語靠在牆上,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