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仁義!”秦先生他們三個也紛紛附和。
吳老板擺擺手:“這事,就過去了。以後,大家不要再提。”說著,他端起酒盅,“來來來,我們都敬雲哥兒。大恩不言謝,雲哥兒,以後,但凡有用得到我吳家棟的地方,你隻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吳家棟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人養的。”
沈雲連忙舉杯謝道:“東家,言重了。”他大概猜得出,是李棠在仙府發了話。八字胡他們自然不敢再跳起來興名堂。所以,說到報恩,他自己覺得受之有愧。
不容他拒絕,吳掌櫃等人也紛紛敬酒。他們和吳老板都是一個意思:以後,單憑差遣。
誰說果子酒不醉人?當晚,沈雲喝得頭大如鬥,扶著牆,才回到屋裏。
不過,其餘人比他醉得更厲害。光是酒桌上,當場倒翻了兩個——秦先生和郭子。
大帥府,前書房。
貝大帥抬眼問道:“封好口了?”
李棠端坐在左下首的第一張太師椅上,點頭應道:“嗯,他很聰明,知道該怎麽做。”
貝大帥笑了笑:“既沒有靈根,又武學資質平平,你真要把人弄到新武館裏去?還堂而皇之的給了他一份薦書。樹大招風,你不怕他被人欺負嗎?至少老夫看不出來,你這是在抬舉他。”
李棠嗬嗬:“他自己想去,我就成全他。僅此而已,並無他意。”
貝大帥起身,從書案後麵走出來,揮手道:“走,陪老夫去外麵走走。”
“大帥,請。”李棠起身,跟在他後頭。
兩人出了書房,來到外麵的小花園裏。
看到旁邊的金桂樹,貝大帥突然感慨萬千:“這棵金桂,病了。”
李棠定睛細看:“唔,樹皮之下,有蟲。”
“本來隻要殺掉樹皮之下的蛀蟲,就能治好這棵老樹。”貝大帥走過去,抬手輕撫蒼勁的樹幹,“可是,有人卻想連根刨掉這棵樹,在這個樹坑裏,再另種一棵。”
李棠挑眉——大帥這是借題發揮,暗指叛軍,還有某些人。
貝大帥又仰頭看著濃密的樹幹:“若是連根刨掉,眾多的枝枝葉葉將何處安生?它們還能活嗎?另種一棵樹,再發新枝新芽,誰又能保證不會再有蛀蟲了?還有,誰不想活下去?大義、道統,與這棵樹的普遍枝葉又有何幹?老夫以為,他們隻是想活下去罷了。哪怕注定一生吃糠咽菜,碌碌無為。”
轉過身來,他看著李棠,目光如燭:“可見,那些人的理念是多麽的荒唐!”
“所以,大帥亂世用重典,隻為給這棵樹治病?”李棠笑道,“而新武館的莘莘學子,將成為大帥苦心培養的抓蟲人?”
不料,貝大帥擺手:“抓蟲這種事,費力不討好,還是老夫來做好了。”再看向濃密的樹冠,他的一雙眸子迸射出五彩的光芒,在黑夜裏格外燦爛,“他們,是最強健的枝幹。因為他們,這棵樹將枝繁葉茂,不再病弱。終有一天,它能長成屹立於天地之間的參天大樹,道基永固,道統源遠流長!”
李棠上前一步,無限憧憬的看著眼前的金桂樹:“我也期待有這麽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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