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且如此,莊子裏的眾弟子修為最高不過是相當於煉氣境。所有的巡邏、暗哨都沒有發覺,也是在情在理了。
沈雲卻不是這麽想的。他起身下了炕,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黑漆漆的夜空,說道:“這就是我們莊子裏的大漏洞。有這麽大的一個漏洞,叫人如何還睡得安生啊?”
原來是擔憂這個呢。端木光不以為然的答道:“大人,我們莊子裏的守護大陣還是很得力的。我與道長兩個合力,試了很多次,都沒能從外麵強衝進來。”
“誰跟你說,破陣隻能從外邊開始的?”沈雲轉過身來,問道,“這是誰立的規矩啊?”
端木光愣了一下,旋即,使勁的擺手:“從裏麵破陣?那更不可能了!沒有比我們莊子裏的弟子更忠心的了。大夥兒都是拿莊子當自己家裏呢。”
沈雲嗬嗬:"敗家子也是自己家裏的人。“
“這……”端木光沒詞了,嘿嘿笑道,“您說的都對。家大業大了,誰也不能保證家裏不出個敗家子。”
“你又說錯了。我們現在家不大,業也不大。“
“是是是。我們窮著呢。門主大人都隻有一身外出的行頭。“
南院裏,沒有人。沈九妹隻在正屋的東邊找到一間收拾得幹淨整齊的耳房。那裏麵應當是住著人的。而且還是個姑娘家。她隔著半掩的窗戶往裏看了一會兒,臉上現出一道冷笑,心裏暗道:心眼挺多的!
屋子裏看似尋常,實則是很費了些心機布置的。
比如說,這半開半掩的紅格子窗戶,好巧不巧,左邊的這頁窗恰好與窗下這小桌子上的針線符筐裏的小剪子是在一條直線上。
不過,沒有用。因為這些都是聖女堂裏玩剩下的。
而且這屋裏的主人也就是點小聰明。真以為沒有明眼人。在同一間屋裏,按著這套路布置了七處。
再加上錢柳說那王思恩不過先天境的修為。沈九妹挑了挑眉,自言自語道:“看來是我多心了。不過是個沒成氣候的小丫頭。”
她打消了進屋去看看的念頭,轉身一個縱躍,直接飛過了那道爬著淩霄藤枝葉的牆頭。
第二天清晨,她去正廳吃早飯。錢姑姑和錢柳已經在桌邊了。兩人幫著王娘子擺飯。
“是啊。”沈九妹與眾人打過招呼,隨口問道,“齊嬸今天沒過來?”
王娘子連忙放下手裏的碗筷,上前稟報道:“回稟九娘子,齊嬸昨天傍晚時分告了假。齊嬸是出了名的針線好。外邊村子裏的一位族長夫人慕名來請她去給小閨女指點針線。”
“啊呀,早知道齊嬸針線這麽好,我就要近水樓台先得月,跟她多請教幾回了。”沈九妹笑道,不再說齊嬸沒來的事。
待吃過早飯,端木光果然過來接她們。
一行人先是去了主院,然後,端木光駕船,載著眾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沈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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