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信自己隻考了縣試第三的模樣。
楊家在縣城受了徐家不少照顧，楊衙役不想徐昭明太過丟臉，忙道：“徐少爺，大人知道福泰樓裏有諸多考生，特地讓我來給你們報喜，你確實是高中縣試第三名。”
可徐昭明要的是高中第一，做縣案首，根本不稀罕這第三名！
他不想承認自己科考失利，咬著牙道：“不可能，這個名次不對，一定是出了什麽……”
“住口！”徐老爺子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差點動手打徐昭明，明哥兒是瘋了嗎？竟然敢當眾質疑縣試結果，這是在暗示縣令大人舞弊，要跟縣令大人結仇嗎？
徐昭明醒過神來，也打了一個哆嗦，幸虧爺爺嗬斥得快，不然他就要闖下大禍了。
可他還是不死心，問楊衙役：“縣試第一跟第二是誰？”
徐昭明像是等著判刑般，死死盯著楊衙役，心裏喊著：是誰都行，千萬不要是顧錦安！
然而，事與願違，楊衙役道：“縣案首乃是顧錦安，縣試第二名是戚康明。”
徐昭明聽罷，腦子裏轟一聲，炸了。他輸了，不但輸給了顧錦安，還輸給了名不見經傳的戚康明。
他閉上眼睛，等腦子裏的暈眩過後，轉身紅著眼眶看著戚康明：“我從未聽過你，你無才名遠揚，怎麽可能考鄰二？”
徐老爺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深恨自己不該把徐昭明送去金陵讀書，竟是受了江南狂士影響，變得這般自大且找死。
縣試名次都出來了，還問什麽？再問丟的還不是自己的臉？
且一個縣試罷了，算不得什麽，之後還有府試、院試，這般輸不起，豈不是讓人瞧不起？
戚康明站起身，道：“程哥兒出的字謎，我也是第一次聽，如今猜出了九個字，你們且聽聽。”
徐昭明不是不服氣輸給他嗎？那他就用對方猜不出的字謎來反擊。
戚康明道：“魑魅魍魎為四鬼，琵琶琴瑟為八大王，頭頂十日月為朝，至於腳踏一河星，我還沒有猜出來。”
徐昭明聽罷驚了，心裏默念著戚康明給出的答案……魑魅魍魎不但都帶著鬼字，還是傳中的四種山精鬼怪，附和四鬼之。琵琶琴瑟頭頂八王，又是弦樂之王，也合了八大王之。
而十日月相合為朝。
徐昭明臉色慘白，心裏生出一股子挫敗感，明明是這麽簡單的字，為何他苦想半個時辰都想不出來？
光是這個字謎他就輸給了戚康明，哪裏還有臉麵去質疑戚康明的縣試名次？
又看向程哥兒，問道：“腳踏一河星是什麽？”
程哥兒沒有瞞著，笑道：“是湦啊。”
著，沾零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湦字。
這是個生僻字，在場有不少人不認得，問道：“這是什麽字？根本沒見過啊，也能用來猜字謎？”
徐昭明：“是湦字，乃是古時周皇的字，同昇，有昊之日的意思。”
這個字雖然生僻，但徐昭明看過關於古時周皇的傳記，這個字赫然在傳記之內，且多次出現。
然而他竟然猜不出來，可見他雖然學過，但腦子不如顧錦安、戚康明靈活，做不到活學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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