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沃爾夫岡一直都在掃除大陸上的惡魔。”
“龍可不是惡魔。”多爾頓糾正。
“那可不準。溫瑟斯龐不就是邪龍嗎？”
“你真相信這種話？”
“幹嘛不信？這是我母親的。”
“或許她得有道理。”侍衛隊長咳嗽一聲，“千年前的傳，反正沒人知道真假。”
她講下去：“沃爾夫岡殺掉了龍，帶它的寶藏回到伊士曼。他用那些財富重建了城堡，孤身一人住在裏麵。”
“他的家人都到哪兒去了？”
“沒人知道。我猜他的妻子與他發生了爭執，於是分開了。”
正常人不會這麽猜測。多爾頓心想，他覺得沃爾夫岡的妻子多半是生病離世了。不過英格麗的想法未必錯誤，沒準是妻子受不了這麽個滿世界亂跑的丈夫，因此選擇了拋棄對方。
他把一根木條塞進縫隙，確保貨架不至因搖晃而傾倒。“那麽，你是打算去沃爾夫岡的城堡麽？”侍衛隊長原本還不明白她為什麽提起這位宮廷騎士。
“你該：我可以邀請你去城堡嗎，女士？”英格麗糾正。“我很樂意。”
“我受益匪淺。”多爾頓忍俊不禁。他直起身，“但恐怕要等到下星期了。領主大人有一大堆的事務要處理，他不是很樂意見到我整閑著。”
她趴在他耳邊，手臂環繞冰涼的鎧甲。“你有正事要辦，他會同意的。別想再拿領主來搪塞我了，我現在一清二楚。”
“好吧。那就明。”多爾頓向她保證。自從報社的夜鶯宣誓效忠，德威特就得到了短暫的空閑時間，侍衛隊長也不用整日替伯爵跑腿了。昨下午德威特甚至到燈塔鎮來，還將英格麗邀請到潮聲堡過夜。當領主把這份驚喜呈現在他眼前時，多爾頓大吃一驚。
“她適合你，毫無疑問。”伯爵篤定，“可你若不主動開口，就無法獲得美饒青睞。這也是事實。男孩。”
“這不合規矩，大人。還有我比你年長。”
話雖如此，多爾頓的擔憂卻也煙消雲散了。當晚他與英格麗共進晚餐，還到城堡附近的海灘散步。比起英格麗，多爾頓對大海的了解跟岩石上的水窪一樣幹涸。她歡快又健談，在此之前多爾頓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暗夜精靈。潮聲堡的景色令她興奮，多爾頓想的卻是當晚夜色下她雪白唇邊逸出的煙雲。海浪和沙灘不及英格麗的紫色肌膚一半柔軟，吉爾斯爵士為客人準備的房間也整夜空置。他們埋在沙子裏看星星，連頭發都沾滿沙粒。
當侍衛隊長終於記起自己的職責時，空已經泛白。德威特抱怨他讓他白費心思。“在你尋歡作樂的時候，我需要處理整個海灣的各種無聊事。”若非多爾頓從副官口中得知伯爵在某個侍女的房間呆了一夜，他還可能因此升起一點愧疚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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