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忙忙進去的時候迎頭差點撞上人。
“抱歉!”
唐曜森開口,抬頭愣了愣。
對麵站了一花甲老人。
“蔣老先生,您這是……”
蔣玉甑不待他說完,擺了擺手,不發一言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主殿那邊有梵音飄來,唐曜森回頭看了眼,佝僂著一點腰背的蔣玉甑已經穿過偏殿,即將消失在嫋嫋的香霧中……
唐曜森歎口氣,又轉過身來,主殿後麵的佛塔高聳,披了金身的菩薩立在頂端,陽光下似乎正在俯瞰眾生……
一念起,一念滅,這世間所有的惡與罪大概都來自於貪欲。
唐曜森突然覺得心裏發悶,解了領口的兩顆扣子,重新往主殿的方向去。
主殿裏的人基本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或者說這場法事根本也沒幾個人來參加。
唐曜森進去的時候鍾盈正站在那跟廟裏的主持說話,當時彭毅就站在她旁邊,一手輕輕扶著她的後腰。
其實那會兒鍾盈的肚子也才三個多月,並不算特別顯懷,可是被彭毅這麽一扶,還真顯出了幾分孕味來。
唐曜森走過去,“抱歉,有事耽擱了一會兒,來晚了!”
彭毅倒無所謂,“沒事,沒耽誤事。”
“誰說沒耽誤事,這邊都已經完了!”鍾盈不客氣地懟回去。
彭毅尷尬笑了笑。
唐曜森:“我先過去上柱香。”
法師雖然做完了,但蔣玉茭的牌位還供在那,唐曜森過去磕了個頭又上了一炷香,等回頭的時候發現彭毅已經不見了,殿內就剩下他跟鍾盈兩個人。
“彭毅呢?”
“他跟住持去拿點東西。”
唐曜森又看了看四周,“鍾聿沒來?”
鍾盈苦澀笑了笑,“你覺得他會來麽?”
如今真相大白,說到底鍾壽成的死蔣玉茭也有份,先不管她是主謀還是幫凶,起碼曾參與過,僅憑這一點,鍾聿就不可能原諒。
“他不來也正常。”唐曜森覺得這倒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了蔣玉甑。”
“他剛過來給我媽上了一株香。”
“看他臉色不大好。”
“能好麽!”鍾盈冷笑,“不過這些年他跟我媽和蔣玉伯一直都走得不近,我媽忌日他能過來看一眼已經算不錯了。”
“也是,他跟蔣玉伯和你媽都不是同一類人。”
蔣玉甑生性淡,也不喜歡與人爭,平時就喜歡在家寫字喝茶,這麽多年雖然也拿了點鍾氏的股份,卻也隻年底分紅的時候露次臉,其餘時間從不參與公司任何事。
這種性格,好聽一點叫低調,難聽一點就是…嗯,用蔣玉伯曾經罵過他的話說,窩囊!
以至於蔣氏風光了大半個世紀,外人隻知有個蔣玉伯,很少有人知道還有一個蔣玉甑,也由於蔣玉甑“淡泊名利”的性格影響,他那一脈也都安分守己,沒過多參與鍾氏的管理。
隻是如今蔣玉茭去世,蔣玉伯入獄,剩蔣玉甑一人,形單影隻,實在令人唏噓。
鍾盈歎口氣,“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你這次回來呆多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