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沈阿姨越想越不對勁。
“你跟先生是不是又吵架了?”
“沒有。”
“可我怎麽覺著今天他臉色不對勁?”
“是麽?”
當時鍾聿坐她們側方,梁楨看了眼,前者正在陪豆豆看圖紙。
“可能是我哪句話又惹他不高興了吧,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其實梁楨又何嚐不知道鍾聿不爽的原因在哪裏呢,隻是有些事她隻能做到如此。
沈阿姨歎口氣,“你們啊,明明心裏都很在乎對方,卻總是不能好好說話,還跟孩子一樣。”
梁楨苦澀笑了笑,轉過去朝窗外看,窗外是密密疊疊的雲層,機翼滑翔而過,厭惡一樣地散開,最終不知道都會飄向哪裏。
她覺得人生很多時候也是一樣,盡管她總是一段一段地為自己打算,但經不住命運作弄。
就如昨晚她跟鍾聿所說的那樣,將來會發生誰都料不準,她如何就能要求他在這麽長時間內隻等她一人。
至於保持男女關係,嗬…到時候兩人遠隔重洋,可能幾個月都未必見到一麵,屆時她要忙學業,他要忙工作,兩人還有12個小時的時差。
人心如何戰勝時間和距離?
她早就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了,如今想的都是現實。
天黑之後抵達濘州。
司機從機場接了人送往南樓,梁楨和沈阿姨帶著豆豆下車,鍾聿卻沒下去,直接揮手讓司機再把自己送公司去。
梁楨那天一直等到很晚也沒見鍾聿的車子回來。
此後幾天也沒見著他人。
或許是工作的事真的忙,畢竟他走了幾天,手頭肯定積壓了很多事,也或許是他還在生氣。
梁楨為此煩惱了兩天,但很快就釋然了,開始著手準備回NY的事,給校方寫郵件,打複課申請,幾天之後申請通過了。
之前的簽證還沒過期,不需要重新辦理,剩下的就隻是訂航班的事。
一周後豆豆小學麵試,梁楨提前在微信上跟鍾聿說了時間。
他倒也回複了,說盡量能趕回去陪他參加麵試。
梁楨知道那幾天他去B市出差了,也沒抱多大希望,再者小學麵試也不算人生至關重要的大事,她一個人陪著就能應付,在這點上梁楨有自己的覺悟,她沒有大多數女人那麽矯情和不通情理。
但沒想到鍾聿最終還是趕回來了。
那天梁楨一大早就起床了,想著還得幫豆豆把麵試可能會遇到的知識點再梳理一遍,於是簡單洗漱完下樓,見客廳沙發上窩著一人。
當時屋裏的簾子還沒拉,陰天,外麵光線也不足,顯得屋裏就很暗。
梁楨湊近才發現竟然是鍾聿。
她愣了下,輕輕推了他一把,沙發上的人好像不知何時何地似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你怎麽一個人睡這?”梁楨問。
鍾聿眯著眼勉強爬起來,“幾點了?”
“六點了。”
“嘶,居然睡著了!”他揉了下腦袋。
梁楨見他身上穿的還是襯衣,隻是袖子和領口都有些皺了,又問:“你不是在B市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道上沈阿姨越想越不對勁。
“你跟先生是不是又吵架了?”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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