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無斜,平穩遊行於矜渠之上,便說這是在平地上,也沒什麽差別。
位高權重之人自然位居至高無上之處,那宛如平地而起的亭台樓閣之內,軒轅珷正在對弈。
黑子是他,白子也是他。
全副心神匯聚於小小棋盤,軒轅珷眼前所見不僅僅是棋局,而是昔年連天烽火。
“你……敗了!”
“要吾臣服,不可能!”
“為……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咳……”
絕情斷義的鋒芒直直刺入他的心窩,蔓延出抹滅永晝的明光。
同歸於盡,是她堅定不移的抉擇,真正是傷透了他的心啊……
雖是自己同自己對弈,可也正是如此,棋盤之上局勢愈是緊迫,軒轅珷愈是黑白二子寸土不讓,誓要分出輸贏,鬥個你死我活才肯幹休。
罕然地,他的額上漸生冷汗。
“要吾臣服,不可能!”
“吾之生涯,不存失敗!”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
思緒紛亂,神智癲狂執著於千年前的敗亡。
不,他沒有輸!
左執黑,右執白。落子的力道沉凝,青石棋盤瞬見縱裂。
“呃……”
左眼突然發出陣陣劇痛,這多少讓軒轅珷恢複了一些理智,不然方才這畫舫和一眾侍從的性命可能都會毀葬在他的手裏。
“呼……”
再度調息穩定了心神,軒轅珷起身走到了這畫舫樓閣的窗邊,看向了外麵的山水。
“折瓔珞,‘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這句話你該知道用在你身上並不合適。”
負手而立,軒轅珷甚至連目光都不屑偏移,折瓔珞一早就該到了。
“哈∽吾王目光敏銳,明察秋毫。折瓔珞豈敢煩擾?”
如蔓攀倚,折瓔珞將頭靠上了軒轅珷的後背,如山偉岸,如崖聳立,即便隻是一個背影,也足夠讓她迷醉。
感受到自肩背逐漸向下撫帖的一雙如雲柔手和那靠近來的身軀,軒轅珷一聲不吭,身形也是半分未動。
“吾王啊∽”
柔情萬種,風月旖旎,再是鐵石心腸也會為此而動搖,可軒轅珷卻從來都是此間的一個意外。
不過,今日的他也有一點不同。
“折瓔珞,猛虎有一日也會心懷慈悲嗎?”
仿佛沒來由地,軒轅珷問了一個有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他任折瓔珞上下其手,緩緩解去了他的腰帶,又將那一身雜糅了紫緗二色的便袍扯開,從他的兩肩徑直滑落到了腳下的木板麵上。
伴隨著折瓔珞漸漸失了節律的深重呼吸,隔著薄衫,軒轅珷感受到了一陣令人難耐的熾熱。
是折瓔珞?亦或者,是他自己。
為王為皇,軒轅珷從來不屑於將心思沉醉此間。
終於,在折瓔珞將手探進了衣衫之內,撫上了他的胸膛的時候,軒轅珷沒有任何遲疑,轉身直接將人壓倒在了身下。
盡管隻是借著個凡夫俗子,人間帝王的殼子,和昔日的樣貌大有不同,可那獨屬於他,最是吸引著折瓔珞的強悍、霸道的氣息不容置疑。
以往,折瓔珞總是在征服她的獵物,而今,也輪到她成了某人的獵物,甚至她都沒有要掙紮的意思。
不知時辰幾何,不知畫舫之外的景域已然遷綿幾何,折瓔珞卻一直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她曾經的出身之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