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樣才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王者?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告訴過軒轅琲,但她已經記不清那個答案,她隻記得幾乎貫穿了始終二字:殺生。
為天下殺,為天下生。
可是……一切的紛爭真的隻能依靠著這種冷血與殘忍才能結束嗎?
心神不定,正與石罕赦生死纏鬥的軒轅琲立刻被對方尋出了破綻,登時肩上便挨了一腳。
這一腳不偏不倚正隔著殘破的甲胄踢在了她肩頭的傷口上。
已不知這是第幾回,流血,結痂,撕裂,流血……
再熟悉不過的粘膩,悄然無聲地順著她的指尖一滴一滴滲進了沙裏,這漸漸讓軒轅琲感到了目眩。
“出手啊!出手!刀?!槍?!隨便你挑!你不是很能打嗎?!哈哈哈哈……咳……”
比之氣力將竭的軒轅琲,石罕赦似乎並不好到哪裏去,盡管那具布滿陳年傷疤的身軀看起來健碩非常,可石罕赦暗自加重的喘息和咳嗽卻無時無刻不在透露那具軀殼下所存的生機,就如流沙一般正隨風消逝。
“呼……呼……”
盡管一向自負於自己的天生神力,在這個時候軒轅琲卻也明白自己再戰下去也不會有生路。
為天下殺,為天下生……如何又不該會是為天下生,為天下殺呢?
軒轅琲的意識已開始有些模糊,可那石罕赦卻愈見癲狂與興奮。
“你們玄國人不是都很能打嗎?!這就認輸投降了嗎?!”
“跪下求饒……求饒!不!求饒也沒用!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玄國所有人!所有人!!!”
隨著石罕赦的癲狂,周遭慢慢起了變化,那些舉臂高呼的野胡人的身形竟是逐漸沙化,飄散在呼嘯而過的風中!
然而,這樣令人驚駭的景象幾乎卻是沒人關心,方才一早躲到遠處暗中看著軒轅琲與石罕赦的一場惡鬥的瘋女人更是不屑一顧。
正好有幾位野胡人的騎兵就並立在她的左右,不過轉眼之間的功夫,幾道凶悍的身影便也一同沙化盡歸虛無。
“美景啊……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冷月淒白,映照腳下的沙子也泛著慘白,仿佛那些不是沙子,而是碾為齏粉的萬千屍骸。
瘋女人探出她僅有的一隻手臂,那膚色居然在這月光的映照下也是更加白皙勝雪。
烏壓壓的野胡軍隊,轉瞬即逝,瘋女人用她的指頭感受著風中飛沙,很是滿意,滿意她造就而成的這場美景。
這樣的美景,總是會讓她想起故人。
“我……你……軒轅家的人血債血償!”
齟齬而行,石罕赦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早已提不太動手上的那口刀,現在幾乎隻是將那口沉重的刀當作拐杖來用,支撐著他一步、半步地挪向精疲力竭的軒轅琲。
路過之處,沙上卻不曾留下一絲痕跡。
“呼……呼……”
反複開裂的傷口讓軒轅琲流了太多的血,她漸漸又感覺到了這大漠中的寒冷。
“為何你一定要對我軒轅家的人……如此趕盡殺絕……”
軒轅琲支撐著身子,站在了那鄭大飛的屍首前,盡管當日她不曾真正親眼目睹野胡人如野獸一般茹毛飲血的荒唐,但她……決不允許任何敵人在她玄國兵將死後還要侮辱損毀他的屍首!
“趕、盡、殺、絕……”
石罕赦那雙如同禿鷲一般陰鷙的眼睛瞬間升騰起了仇恨,仿佛是兩團濃重的煙霧,即刻在四周漫布,使得石罕赦整個人看起來都被怨毒所籠罩。
“這、話、應、該、由、我、來、問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