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格影門（三）

看著書屋裏麵的女子，東方海言有種想要打破格影門的衝動，但是想到七星濯水，他便將緊握的拳頭漸漸放開了。 李玉湄從外麵進來，看見他這一副模樣，心裏當即了然，便道：“她在裏麵受苦，你在外麵替她痛苦。”此話倒像是自言自語。 東方海言看了她一眼，沒做聲，隨即將幻境給收了，起身離開房間。 李玉湄喊住他，道：“海言，我想要回到我們的過去。”是不是因為以前他太愛自己，所以現在無論他多努力對自己好，自己都是感受不到他的愛的？ 東方海言明顯愣了一下，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於是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表情，道：“湄兒，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的心裏其實還是在乎李玉湄的。隻是也許年少，便分不清何為愛情何為友情。 “我想的是什麽？”李玉湄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愛情這回事，當男人已經抽身，女人還沉侵其中的時候，女人的一個蹙眉對於男人來說都是厭煩的。雖然厭煩卻不代表著不在乎，這就是東方海言。 於是聽到李玉湄的問話，他的嘴角抽了抽，怔怔地看著她，道：“也許我是男子，我沒有你心細，很多時候沒有照顧到你的內心真實所想，但是我卻是在乎你的。”他說得一點都不假，隻是這是不是愛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玉湄笑了，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真的？那你還會娶我的對吧？” “傻姑娘！”東方海言捏了捏她的臉，一臉的寵溺。誰說他不在乎李玉湄呢，這也是他心尖上的女子啊。隻不過任性些罷了，人倒還是挺單純的，至少很在乎他。東方海言如是想著。 說完，兩人膩膩歪歪地走出了房門，將還在格影門哭泣的莫尋忘記得一幹二淨。 書屋裏有一個窗戶，卻是被布了結界的，莫尋根本出不去。 哭了很久，她知道東方海言不會來了，這是她的預感而已，她的心突然就很涼，於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書架上的書開始讀了起來。光是從那扇小小的窗戶外照射進來的，其實也沒有什麽光，畢竟外麵在下著繽紛的大雪，整個世界一片雪白。莫尋對著鵝毛大雪也沒有感到奇怪，反而覺得很是熟悉。 天旋地轉，天荒地老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此時莫尋的頭發蓬亂無比，衣服也被磨損了，但是她的頭發沒有白起來，容顏也沒有消逝，她在這裏……至少呆了上百年。 終於，她把最後一本書撂下，眼中透射出精明的光，她欣然道：“原來讀書有這麽多樂趣，我算是領會到了。”瞬間，小屋消逝，她站在冰雪皚皚的世界裏，看著依舊飄飛的大雪，這麽多年來，這裏的雪一直沒有停過。 而此時，她再也不是那個無知的小灰狼了，雖然提高了心智，但是記憶卻沒有回來，她不禁憂愁地歎了口氣，這麽多年來，海言哥哥也沒有來接她，是不是他已經將自己忘記了？莫尋偏著腦袋如是想著。 突然，冰雪從她臉頰上刮過，很疼。 “雖然冬天來了，春天不會很遠，但是書屋隻不過是你要經曆的一個小小關卡罷了！”蒼茫的聲音再次響起，瞬間，雪花凝聚在一起，在雪花飛舞的上空露出一個人頭來。 “你是雪魔？”莫尋看著他全身都是白色的，於是問道。這個知識還是她在書本裏看到的，裏麵關於世間萬物的記載都很清晰。 隻可惜……她沒有武功，怎麽對付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