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眼見那樂官滾翻在地,心中一股悶氣吐出。
來到這個世界憋悶為主,雖然他也善於開導自己,並且心裏小本本已經將得勢後該要怎麽收拾那些得罪他的人記得明明白白,但也不得不說,這種有仇當場就報了的感覺真的是爽。
以至於望著薛懷義那鋥亮腦殼,他都在想要不要讓李守禮亮出飛刀先給這家夥一刀嚐嚐?畢竟都不是啥好鳥,他雖然跟他爺爺高宗皇帝沒啥交情,但想到乾陵四季長青,總歸不是滋味。
可想到薛懷義抱病來為自己出頭,算了,還是各論各的,興許他爺爺就饞這玩意兒。畢竟大凡腦子稍微正常點的男人,誰也不會這麽縱容家門悍婦。
“王是禮道少俊,哪知這些卑賤奴仆心機險惡。若是縱之一分,他會十分的禮慢張狂!”
薛懷義一腳撂倒那名樂官,才又轉過身來慢悠悠走到李潼身邊,一副敦厚長者的姿態教導他這都是正常操作。
被人目作無害,李潼也真覺得自己純潔了幾分,不再揪住這點小事不放,抬手指了指同行而來、一臉局促的米白珠問道:“讓你傳喚康部頭等人,怎麽遲遲不歸?你是我慣用熟人,但怠慢了薛師,還是該懲!”
米白珠低頭看一眼那兀自翻滾在地、衣袍淩亂的樂官,苦著臉行上前垂首道:“仆怎敢禮慢大王與薛師,隻是判司斥是大禮漸近,勤練都恐不及,哪有時間應付閑人……”
李潼聽到這話,便清楚果然是這個新來的樂官存心膈應自己,一把好刀懸在身畔,哪有不用的道理,當即便指著那剛剛翻爬起身的樂官怒道:“你是鳳閣舍人,還是文昌官長?薛師司掌諸事,位高勤勉,趁閑小娛片刻,還要向你報備?”
那樂官剛剛翻身起來,扶著襆頭正待上前請罪,聞言後臉色又是一苦,下意識抬臂阻擋,一股大力又將他掀翻在地:“你還抬臂?還敢反擊!”
眼見薛懷義又上前劈頭蓋臉揍了那樂官十幾下,李潼才又行上前去拉住了薛懷義,溫聲笑道:“薛師尊體,何必為此卑流擅動肝氣。既然任事疏懶,發還本署自懲即可,不值得你我為此擾興。”
經永安王這一提醒,薛懷義才想起來自己跟這下品卑吏斤斤計較也不是什麽光彩事跡,抬腿又踹了這家夥一腳,才又怒喝道:“署令何人?速著滾來見我!”
那樂官這會兒已經是鼻青臉腫,渾身腳印,一邊呻吟著一邊顫聲道:“署令等俱在外坊排習《聖壽樂》等戲,旬後便要在洛浦製典,實在無暇……”
薛懷義本來滿臉的怒火,聽到這話後臉色卻僵了僵,很快轉為訕訕之色,怒喝道:“那你這狗奴滾出內教坊去,下次再於此處被我望見,小心你的狗命!”
李潼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感失望,剛剛升起一絲這薛懷義比他親爺爺李治靠譜的想法蕩然無存,都是怕娘們兒的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