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等將之暫扣景行坊武侯鋪中便出尋街使,轉過街來便見街使,還未及上報……”
聽到這話,陳銘貞先鬆一口氣,然後便打馬當前而行,很快便抵達了景行坊的武侯鋪子,踏入門中,便見幾人背縛兩臂,麵牆而立,他沉聲斥問道:“爾等何人?因何事要見我?”
幾個人將頭轉過來,陳銘貞一見,更覺驚異:“弓……你們先退出去。”
見到當中一個乃是翊府弓六,陳銘貞驚詫之餘,也是滿懷的謹慎,擺手驅退鋪中其他人等,自己留在這裏,才又發問道:“弓六你今日不在翊府值事,怎麽浪行犯禁?”
“今夜何事,丘大將軍難道沒有通知陳街使?”
聽到陳銘貞發問,弓氏諸子俱都神色一變,弓六更是忍不住開口驚問道。
陳銘貞聽到這話,一時間也是心神大震,背過身去掩飾其驚容,口中則徐徐說道:“大將軍當然道我,否則我怎麽聞訊之後便即刻趕來。說說吧,你們的打算。”
弓六聞言後才鬆了一口氣,轉又繼續說道:“大將軍果然信人,多謝陳街使今日義助。我兄弟若能生離神都,來日必有厚報!”
“生離神都?”
陳銘貞喃喃重複此語,眼眸中則驚疑不定,轉過身來後則又強自鎮定,抬手一指弓六說道:“但做事之前,我還有一事囑你,且隨我來。”
說話間,他便抬手示意弓六跟隨他進入武侯鋪的內堂,待見左右無人,他才上前將那弓六撲倒在地,抽出腰際佩刀橫在對方頸間,神情也轉為極度猙獰,口中則低吼道:“丘神勣與你家謀劃何種奸事?我家今日被投送禁物,是你弓家指使?”
“我、我……丘大將軍、陳街使你怎麽……”
眼見陳銘貞如此,那弓六一時間也驚駭欲死。
然而陳銘貞卻不給他謊言蒙混的時間,手中刀鋒一沉,已經割破對方頸皮:“休想隱瞞我!稍後我一個個逼問,若你言有偏差,即死此中!”
“卑、卑職……是、是丘大將軍,知我家門將禍,秘信示警,安排陳街使接應我兄弟逃離神都城……”
弓六這會兒也是徹底的慌了,尤其頸間刺痛嚇得他魂不附體,戰戰兢兢將事情盡數交代出來。
“果然是狗賊要害我!”
陳銘貞聽完弓六講述,臉色慘淡如紙,沒想到自己懵懵懂懂中竟然卷入這麽大的一樁事件中!
弓六一人所言,他不敢采信,之後又接連逼問弓家其餘幾子,招供都大同小異。而這時候,陳銘貞也已經是大汗淋漓,仿佛被從河裏撈出來的水鬼,身軀更是犯了瘧疾一般止不住的顫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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