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武衛大將軍,交河郡王……”
聽到宮婢的回答,武則天便頷首笑道:“倒是可以睡個好覺了。”
韋團兒送走太平公主,返回上陽宮時,時間已經到了子夜。她直登麗春殿,自然撲了一個空,也沒有再仔細追問陛下寢在何處,讓人收拾麗春殿後一處廂室,便也解衣入眠。
可是她躺在床上,心中卻不免回想此番隨行太平公主言談種種,心裏有些不踏實,輾轉難眠。熬到了黎明時分,也沒有宮官傳告入侍,但她還是披衣起身,於殿外遊蕩片刻,舉手招來一名早起灑掃的宦者,低聲吩咐道:“讓你阿耶覓時來見。”
女皇一日無召,韋團兒便也一直閑在麗春殿,到了傍晚時分,楊衝便在養子楊緒的陪同下匆匆來見。他如今身為司宮台內常侍,已經是內官當中頂級品秩,但在見到韋團兒的時候,仍然不敢托大失禮。
“楊老翁不必多禮,今日招你,是有一事相詢。昨夜公主殿下著我隨行出宮,途中不乏言誘,我是沒有忍住,多說幾句,想請阿翁參略可有失言……”
說話間,韋團兒便將昨夜言行事跡詳細敘說一遍。
楊衝聞言後,略作沉吟,又問道:“陛下言評大王時,公主殿下有沒有在場?韋娘子有沒有透露此事?”
見韋團兒搖頭,他便微笑道:“韋娘子請放心,不是壞事,公主殿下是要意結大王,托娘子轉訴幽情呢。”
“這不就是說,公主殿下已經知道我是大王耳目?這可如何是好……”
韋團兒聽到這話有些發慌,楊衝則笑語道:“不是大事,朝野親徒內中放置耳目也隻是常態,如此才能窺意度情,更作恭順。公主殿下知此,隻會對大王更作敬重。隻是日後禁中細則,娘子謹記不要濫說於外,公主殿下倒是可以適時有告。”
楊衝是知韋團兒乏甚心計,真正的機密也不會向她透露多少,至於太平公主向韋團兒打探幽隱,他倒覺得這對韋團兒而言也是一樁好事,關鍵時刻不乏貴人照拂。
略作沉吟後,他又說道:“近日陛下是否對娘子略有疏遠?”
韋團兒聞言後便點頭道:“是這個樣子,陛下常有整日不召。”
“放心,這也隻是短時。”
楊衝並沒有分析太細,否則更深的緣由講出來,他怕韋團兒會驚得睡不著。
那就是女皇陛下都未必不清楚韋團兒兼作少王耳目的事情,韋團兒短時遭受冷落,可能是受大王波及,陛下怨她傳信不及以致大王聖意偶失,如此可見大王仍有眷意在守。
天下之主雖有聖心獨裁,但若一味的意高難度,也會讓近人無所適從。這種尺寸之內,韋團兒是掌握不好的,女皇短時之內或會厭此拙劣,但也不會設防太多。
楊衝並不清楚韋團兒何以肯為大王用,倒是覺得趁此將韋團兒這層關係轉在太平公主那裏更靠譜一些,於是又仔細向韋團兒交代一些與公主往來的細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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