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言語之間將家財豪擲,武攸宜生平都沒有這麽大方過,這會兒心裏也空落落的,很是肉疼,有些意興闌珊道:“幾處存財雖然歸你,但轉運、規整卻要你自己派人去做。我沒有那麽多家丁閑眾供你使用,在掌卒力也不可濫作私用。”
李潼聽到這話,不免心裏吐槽這家夥實在太小氣,他還以為將幾處園業一並贈給,卻不想隻是園中存財,園業則隻有長壽坊一處。
不過聽到武攸宜這麽一說,他腦海中倒是靈光一閃。他自己還在憂愁這些財貨太多,難於搶掠,換言之武攸宜要搬運起來,同樣也很困難啊。
他根本不需要一時間將所有財貨盡數擄走,隻要拿掉了武攸宜西京留守的位子,在長安乃至於在整個關中,這老小子能跟自己比人多勢眾?讓他清潔溜溜滾回神都不是夢,隻要他敢讓家人運財離開,那就搶!
這麽一想,李潼思路頓時豁然開朗,搶還是要搶的,不搶嚇不住這老小子。來一波大的,讓這個老小子膽寒,剩下的那就慢慢割肉。
他奶奶哪怕再怎麽包庇這幾個廢物侄子,也不可能派大軍出動幫武攸宜將家財從西京運到神都,如果隻憑家奴轉運,李潼還怕武攸宜插了翅膀飛啊?
原本曆史上,這老小子率軍出擊契丹亂軍,直接當了運輸大隊長,現在就讓敢戰士們盯死了他,不愁壓榨不幹淨!
思路轉變過來之後,李潼便又恢複了淡定,略作思忖後便又說道:“我言自己聖眷未失,梁王不能害我,空口無憑,想來不足取信。留守既然惠我,我也不妨道你一事,公主殿下與定王派遣兒郎西進,將入長安助我興事,我兄已經遠出相迎,不日即歸。”
武攸宜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同為武家子,與女皇關係則各有近疏。
魏王武承嗣、梁王武三思不須多說,而其他武氏諸王中,最得女皇青睞者便是武攸暨,這從封爵就能看得出來,武攸暨乃是除魏王、梁王之外唯一得封親王者,原因則是得尚太平公主。太平公主與女皇關係親密,又哪裏是武三思能比的!
梁王武三思傳信將陷少王,太平公主則直接派遣子弟前來助勢,武攸宜哪怕再蠢,能咂摸不出當中味道?
見武攸宜神色轉變,李潼心中暗笑。其實按照關係來論,武攸宜與武攸暨這對堂兄弟關係遠比自己這個外人親近得多。
但李潼之所以能確定武攸宜不知此事,一則是武攸宜剛才去馬場見他的態度,二則是武攸暨隻怕也不明白女皇遣其子入西京的深意,所以沒有警覺急告。
如今整個武家都沉浸在顯為國宗的喜悅中,且最近幾年一直急在爭儲,沒有足夠的警覺意識到風勢將要轉變。
但李潼卻咂摸出來一點味道,他想要重獲他奶奶的恩眷,離間武家子會很有效果,眼前的武攸宜便是一個好目標。
當然也不能說是離間,隻是拉著武攸宜,一起完成接下來的操作即可。給武攸宜一點甜頭嚐嚐,再讓他品味一下糖裏藏屎、屎裏有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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