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來。”
李潼聽到這話後才又開口道,待到衛遂忠複被帶回堂中,便又說道:“說一說,我也好奇來某有何別致計謀。”
衛遂忠這會兒滿臉的汗水,心情也是驚懼至極,顫聲道:“來俊臣行前相囑,言是大王如今看似聖眷厚享,但其實也有刑刀後懸,隻待引發。世道革命,人情乖張,大王以李氏宗枝,急表爭事,雖然能得短時煊赫,但久則必為此害。
一旦來年定嗣、大王則、則……如果大王想榮華久在,則就必會謀設奇途、即便沒有事跡,也能據此牽引……除我之外,王邸坊近周遭還有設員監望……”
李潼聽到此言,神情雖然沒有變化,但心跳也不免加速。
世道之中聰明人不乏,他對此已經深有感觸,聽到衛遂忠轉述來俊臣的這番話,倒也沒有讓他如何驚悸有加,隻是更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
他在武周革命過程中,表現的實在太急切了一些,眾眼環望,做過什麽那都是要還的,不報眼前,則報日後。李潼當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對未來也不抱什麽無聊的希望,隻是積極準備著。
來俊臣興弄那麽多場刑獄,此前是驕橫輕敵所以受挫,但在一番思量之下,憑其豐富的構陷經驗,能夠看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不說來俊臣,甚至就連他奶奶武則天,應該都已經意識到這一點。身在至尊之位,便要承受群徒覬覦,君王多疑,乃是常態。但如果懷疑就要把人弄死,這世道估計剩不下幾人。懷疑之外,還要看你本身有沒有這個能力。
這樣的能力,李潼當然是不具備的。就連他奶奶,有他爺爺這個大號帶著,也是奮鬥幾十年,殺得人頭滾滾,這才勉強壓製住滿朝臣子。
這些人就算是一盤金針菇,那也不是誰想涮就涮,起碼眼下的李潼,是沒有這個資格,這也是他奶奶肯放心的原因之一,甚至肯將他引入南省做事。
他的對手從來都不是他奶奶,我一個風華正茂的小年輕,跟你個老太太爭啥,熬都熬死你。
比如說排隊上廁所,裏邊那個蹲坑便秘的,他會防著排在門口幾位,擔心等得不耐煩,衝進去把他趕走。那要怎麽辦?最前邊倆人你們猜拳,誰贏了我讓誰先。然後再從隊尾拉來一個,你監督這倆,讓他們不要打擾我。
李潼現在就是在爭取做那個監督的人,他如果體格不夠健壯,便不能完成任務,所以他奶奶會給他適度的縱容。而在這段成長期,他最大的危險就在於猜拳那倆突然停下來,把他這個上前裝逼的給踢走。
因此,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的壯大自己,有了震懾力,也能讓他奶奶蹲的更舒服。
一念及此,他又垂首望向衛遂忠沉聲道:“來某若真能細言天家事務,不會遭受此番苦難。至於你,想死還是想活?”
“卑職想活,想活!”
衛遂忠聞言後,忙不迭表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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