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道臣見得落在麵前的幹草和黃豆,聞言登時大喜,“師侄定不辱命。”
咚咚咚磕了三個頭,梁道臣這才將那些幹草黃豆抱在了懷裏,大步出了殿門。
一出了大殿,梁道臣看著手中的那一堆幹草和黃豆,哈哈大笑了起來,隨手將其中的一截幹草在地上一扔,口中喊了一聲,“疾!”
津津的嘶鳴聲登時響起。
那一截幹草化作了一匹膘肥體壯的戰馬出現在他麵前,神駿處幾乎不遜色那匹一路駝他飛回的白馬。
他又從黃豆裏隨意挑了一顆扔出去,須臾間,黃豆就化作了一個甲胄齊備麵目森然的軍將。
梁道臣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一人一馬,心中歡喜,又看看手中的幹草和黃豆,幹脆一股腦地撒了出去。
眨眼之間,二百來騎軍馬已站滿了大殿外的開闊廣場上,眼中有鐵,星旗電戟,儼然齊整的軍容,竟是嚇了梁道臣一跳。
良久,梁道臣才回過神來,口中喃喃:“剪草為馬,撒豆成兵!真好手段也,我不過學了皮毛……”
……
杭家集以南三十裏,群山環繞中浮雲溪的一段荒僻水域。
一陣刺耳的嘎嘎叫聲響起。
黑羽紅眼的老鴰撲棱棱震動著翅膀,落在了一棵探出水麵的枝幹上。
俄而,水波翻滾。
碧波之下一個碩大的黑影遊弋,忽而冒了出來,一躍跳到水麵之上,化出人形。
“黑水哥哥,前番蒙你搭救,可這北越州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
樹枝上老鴰口吐人言。
水麵上化作人形的黑漢出聲道:“那你我先前定計,水淹杭家集,可還要……”
“不敢了不敢了。”樹枝上老鴰拍打翅膀,左右跳動,嘎嘎怪叫著,“那嶧山府君都不敵,我烏二哪有那個能耐。”
“這便好。”
那黑漢長吐了一口氣,他也是個小心眼的,若有可能,自是要報複一二。
可他到底見過世麵,不是那蠢頭蠢腦的,真要撞過去那是嫌命長。
若烏二真要讓他去杭家集,他立刻轉身理都不理,之所以主動提起,也是拿捏住了這老鴰的性情。
不過,他似還是怕這老鴰轉圜了心意,又補了一句,“那花露可沒得退了。”
“哥哥說哪裏的話,花露隻是請托哥哥給我搭線,我那老牛和角古兩兄弟折了也是他們的命,怨不得別人。”老鴰叫了幾聲,雖未化出人類的麵孔來,卻仿佛有些傷痛之意。
立在水麵上的黑漢聞言則再度點頭,“烏二兄弟且放心,我已為兄弟牽線,想來事情已是成了。”
“多謝哥哥。”老鴰張開翅膀撲棱,興奮莫名,一對翅膀又仿佛人的雙手作揖,跟著又叫道:“這北越州我正好不敢再留,這便回蒼元山複命。哥哥日後若有暇,且來蒼元山一趟,我定好生招待。”
“我也久仰蒼元山大名,往後若有機會,定會前去叨擾。”
聲音落下間,樹上的老鴰已然撲棱棱震翅膀高飛。
水麵再度翻滾湧動,那離在水麵上的黑漢倒頭鑽入水中,化作一條偌大的黑魚翻滾水波,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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