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裴楚書符省卻了許多繁冗的流程,心念一到,自身法力可繪製符籙,自身精氣血亦能有效。
而尋常人想要習得真傳符法,是需要傳承、師力、自力,三力合一,方有成效。
首先,傳承最重要。
傳承說的便是師門、是祖師,是以需要擺香案,上香,請神,事先凈身,又凈手,凈口,凈筆紙墨硯台,禱告,再頂禮、送神。其中諸多儀式,各有不同。
總體而言,是借助於祖師,方才能夠達成。
其次是師力。
師父傳法,進行一定的議規,給弟子種下法苗,而後弟子才擁有了施法資格。
最後是自力,自力這說的就是自身的法力,或者精氣血,又或借助加持而來的外力。
當然,其中許多旁門左道,妖邪之術,並非如此。
像他所遭遇的“血子靈法”,那樣的邪道法術,殘害婦人嬰兒,應當是另外一條路。
不過,從符法這點來推之的話,裴楚覺得,或許他想要將自身的道法傳承出去,恐怕隻有自開一脈道統,方才可行。
兩人說話間,已然離開了大江,上了江岸。
這邊便是司州地界。
入目所見,雖僅是一江之隔,但隱隱就有些不同。
江邊草木明顯要懨懨許多,江畔的一處碼頭早已殘破,似乎久未曾有人修葺。
方秋子和其他一些旁門之人所乘的船隻,裴楚並未在江邊見著,想來對方乘船搖櫓,或許順水到了其他處,並不像他和陳素一般,踏水直直過來。
不然,估計那一葦渡江的老僧,或許就和道門的那些人遇上了。
“哥哥,這碼頭都破舊了,這邊的人就未曾想過離開麽?”
陳素看了一眼江岸破敗的碼頭,忽然出聲朝裴楚問道。
“或許故土難離吧。”
裴楚也說不清,按常理推之,北地司州、雍州禍亂,按說當有流民南下才是,即便大江隔絕,但伐木造船,也不應該是如今這番景象。
不過,到底所見隻是大江沿岸,司州的一角,倒也不好妄下斷言。
“那哥哥,我們怎麽去找那鬼城?”
陳素又看了看周遭,江邊空蕩一片,哪怕兩人都開了天眼,能尋覓陰氣蹤跡,但也不可能這麽沒頭沒尾去尋找。
裴楚輕輕拍了拍陳素的頭,笑道:“想想之前教你的。”
陳素忽然明白過來,叫道:“哥哥是說去各個村落查探怪異之事麽?”
裴楚點點頭:“若真有一座鬼城,生活在左近周遭之人,不可能會毫無察覺的。”
幾個遊魂進入滄瀾縣,夜晚在劉家推磨乞食,都多有人會察覺到怪異。
生活在這邊的人自不必說,或許不會知道具體是什麽,但總能探查一些端倪。
兩人離開了江岸,又朝前走了一段,沒多長時間,便遙遙見著了一個由大江之水流入形成的小湖泊。
又經過這處小湖泊,繼續朝前走了三五裏,依稀可見一處村落。
村前,此刻正有許多喧鬧之聲。
星星點點的火把亮起,在夜幕下宛如長龍。
“爹!”
“父親!”
“傅叔!”
一聲聲的呼喊從那些手持火把的人群裏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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