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立為太子之後,父皇就請來名師教導他,他最為尊重的師傅曾說過:為君者,首重用人,其次需兼具寬與仁……
父皇也曾說過:朕有生之年必會平定四方,瀚兒隻要做個仁君明主就好……
於是做個仁君成了他謹記在心的信念,但父皇的突然駕崩,皇權不再,軍權旁落,自己被徹底架空成了傀儡之後,仁君的夢碎了,那些曾牢記於心的話,也隨著逆境而逐漸淡忘,不擇一切手段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懲處那些擅奪皇權之人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執念。
回想過去,就像做了個跌宕起伏的夢,而夢醒之後他已不再是那個仁善的少年,陷害忠良,鏟除異己……或許用暴君來形容他也不為過。
相信朝中已有老謀深算的明眼人看清一切,隻是有人在裝傻,有人敢怒不敢言而已。
暴君又如何?你若是仁慈寬容他們便會認為你軟弱可欺,反之,你若是凶殘暴戾,他們便會怕你,畏懼你,隻要你夠強,他們自然會老老實實的向你俯首稱臣,惟命是從,所以,他寧做暴君!
曹瀚陰沉的笑了,做暴君比做仁君自在的多了,何況如此一來,他不按父皇定下的祖製逐若妍出宮,又有誰敢多言半句?
他可是喜怒無常的暴君啊!首先斬了那第一個多嘴之人來個殺雞儆猴就是,反正除了那些仗著在前朝立了些功勳就自以為是的老臣,還有誰會閑到無事,兩隻眼睛盡盯在皇家之事上?以前怎麽就不見他們蹦出來指責母後幹政擅權?
那些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更好,倒要看看是誰第一個趕著來送死!
曹瀚沒料到的是事情竟然來的這樣快,齊厲的死訊當天下午就傳了來,據看守之人回報,他臨死之前嘴裏還一直念叨著若妍的名字直至咽氣。
齊厲的後事自有澈去安排,無須他操心,讓他疑惑的是:若說齊厲偏疼女兒,但他並不是隻有若妍一個女兒,為何他心心念念的就隻有這個小女兒?對那個大婚前夕神秘失蹤的大女兒齊若娉為何卻又並不見他掛心?
記得雖然當時齊家也派出人馬在外找尋了一番,但一直杳無音訊,沒過多久就不了了之了,而母後似乎在傷心了一陣之後也就丟下此事不聞不問,現在想來委實怪異……這其中難道有什麽蹊蹺不成?
與此同時,午睡中的殊月被胸口一陣難以忍受的憋悶逼醒,滿頭冷汗,臉色發青,手腳殊月涼,呼吸困難,趕緊含了一粒“索心丸”在口,片刻之後不適感稍稍淡去,但胸口卻像是壓了塊大石,始終憋悶難受,到了晚間才稍緩過勁來。
曾經的威名赫赫的鎮北將軍齊厲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了,至此隨先皇南征北戰打下錦繡河山的開國四大家已盡數沒落,因齊厲是罪臣,準他葬入皇陵已算是格外開恩,喪事自然一切從簡,皇帝下旨不準吊唁、不準治喪,一些明知齊厲冤枉,心懷正義想要替他雪冤的朝臣迫於帝皇之威,也隻敢私下裏默默為其不平,暗自唏噓幾聲罷了。
曹瀚下了嚴令,禁止任何人議論此事,所以齊厲的死訊殊月沒聽到一點風聲,而最近齊若妍也變得極其消沉,殊月無法選擇的必須感知來自她內心真實的情緒。
痛苦、憤怒、無奈與絕望緊緊糾纏在一起,鬱悶的殊月快要瘋了,迫切的想要離開,離開皇帝,逃開這所有的錯綜複雜,陰謀算計。
淑媛宮李公公是太後的人,她若要私逃,說不定他還真能幫上一把……
這夜,在曹瀚懷中安然入睡後不久,齊若妍再次出現,既是乞求又兼帶威脅的說道:“請你幫我求求皇上還我爹清白……否則我我就把你趕出我的身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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