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回來了?”獨孤懿夜半三更風塵仆仆歸來,我連忙上前為他寬衣解帶。
“奴才等著太子爺給個回信,好回宮複太皇太後的命。”宮裏來的人仍未離去,跟著太子走進寢宮。
“調動太醫院所有會看病的人,都到梅妃那候著。如果梅妃好些,他們就撤去;如果不好,半步也不得跨出她的宮殿。”獨孤懿揉著眉心,神色疲憊,接了我手中遞去的茶盞,落座床沿。
“太子爺,還是調個禦醫來瞧瞧您吧。”穆罄思索著上前,欲言又止,終沒有將快溢出唇邊的話道完。
他也病了?他們倆都病了?我不敢怠慢,趕緊轉身,欲往膳房準備參茶,已備獨孤懿提神之需。
“太子,是我,梅兒。我帶了太醫過來瞧您,太皇太後還等著禦醫給您診脈的回信呢!”梅妃的聲音略顯病態,幾句話之後,便聽屋外的公公大呼小叫:“快!梅妃暈了!”
獨孤懿起身下床,不再回頭,隻見床幔放下:“你不必出來。本宮要去看看梅妃。”
我隻聽獨孤懿的腳步聲遠去,關門聲之後,便無了聲響。
被褥之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可他的人,已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夜,漫長。
月,不眠。
心,黯淡。
今夜,無眠。
“側妃娘娘,太子爺已歇息。”值夜的宮婢輕輕將門開啟,腳步聲在房中猶如卷葉拂過,淡得出奇。
一連幾日,我便再也無緣被獨孤懿召見,隻見隔壁的院落偶爾傳出絲竹之聲。
漆黑的夜空,被禮花照亮,一簇簇衝往天際之花,從隔壁院落升起。
梅妃最愛絢爛的煙火,我也僅在上元燈節,才有幸點過一會焰火。
“側妃娘娘,太子爺命奴婢送來幾隻焰火,供娘娘打發時間。”
我以為他早將我遺忘,卻不想他還有心。
“倩兒可喜焰火?”獨孤懿立在女婢身後,“咚”的一聲,屋外的焰火照亮了他的臉。
我側頭望著窗外,焰火仍在空中暫放。
“倩兒,與本宮走一趟。”獨孤懿竟沒有帶我到隔壁院落,而是將我送上馬車。
“殿下,讓微臣為您駕馬吧。”穆罄見獨孤懿要與我微服出行,不放心地主動請纓。
“不必。書房裏還有些奏折,本宮今夜不回太子府,那些奏折就交與你先過目。”獨孤懿跳上馬車,從穆罄的手中,取過馬鞭。
穆罄行了禮,目送馬車遠去,叮嚀門房與侍衛:“夜裏機警些。”
話未落音,人便走向書房,厚厚的奏折,明亮的宮燈,他伏案閱文。
“來人,給本將取書架上那疊皇卷。”他眉峰行成個川,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便想參看獨孤懿前些日所批閱的文書,以求甚解。
“嘩啦”,公公心急之下,帶翻了物件。
“罷了。這裏交與本將吧。”穆罄微微擺手,起身獨自收拾。
滑落的物件,被他放回原處。無意中,竟看見書架後,有零星光亮,和一名女子的剪影。
“誰在裏麵?”獨孤懿從不許女子邁入書房半步,穆罄擔心進入之人,乃不知事的宮婢,小心翼翼擰開了暗格,這才發現一年多未見的暗格,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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