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兒如今怎樣?獨孤大帝親到,怕是她病得不輕。
“罪臣媳在離宮前,幻兒一切安好……”我去皇太後那之前,還看過幻兒,粉臉紅撲撲的,小手靈活地揪著我發絲……
“你給她選的奶媽子、照顧的婆子,是你宮中的人,還是誰人給你引薦的?”獨孤大帝竟從雅座上起身。
“回皇上,照顧幻兒之人,皆乃太子爺親選。”一定出事了。隻是事態的嚴重,我難以估量,明知稍後之言越理,卻管不住自己,“皇上,幻兒到底怎麽啦?她現在由哪位王妃撫養?”
“皇上,幻兒到底怎麽啦?她現在由哪位王妃撫養?”
“你認為哪位王妃撫養幻兒最為適合?”獨孤大帝命人搬了椅子,賞了我座,自己坐回原位。
“罪臣媳愚鈍。”我怎能滋事?
新太子妃乃皇太後之人,其餘三位身份尊貴的側妃,又各懷心思。貿然,不僅自己會引至殺身之禍,還會牽連幻兒。
步步艱辛,非我能力所及。
“幻公主暫且由朕的樊兒調理,隻是一個大男人府中又無妃嬪,照顧有所不周。”獨孤大帝頓了良久,一旁的公公焚了香案,退出廂房,把了風,這才道了話。
我不敢輕言,樊王是宮中公認的閑散王,秉性,我也是知曉的。
獨孤大帝見我沉默不語,待一炷香燃了一半,起身而去。
一連幾日,皆無消息。
我劈柴,手指尖凸起水泡。
我扛水,肩胛留下淤青。
我洗米,僧袍被雜草劃破邊緣。
……
我的日子平靜如水,然,遙遙無期。
若不是牽念幻兒,我倒能安然度過。
樊王,我不敢念,不敢牽,不敢盼。
太子爺,期盼他的人,都如牛毛,何時又輪得到我?
“啪”,我左臉一陣刺痛,隻是迭聲道歉:“貧尼知錯。”
錯與不錯,皆不由我定。來國庵上香之人,皆乃顯貴之軀。一記耳光,又能怎樣?
不過是一陣疼痛,留下些腫罷了。
“娘親,這小師傅,我瞧著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她吧。”一身著水紅色羅紗裙的,鳳髻僅插了支月牙釵、小姐裝扮的女子,喚住了欲揚手再賞我耳光的貴婦。
我有幸被尊貴的小姐出手相救,自是謝過,又賠了不是,叩了頭,才離去。
“小師傅,駐步。”不想那小姐卻繞了個圈,來尋我,嬌媚的臉現出幾分男兒之態,並不覺粗魯,盡顯英姿颯爽。
“施主有何事,請道來。”我不敢向前,越了禮數,十指合掌,垂下頭。
“你是倩姑娘吧?”那小姐衝身旁貼心的丫鬟,使了眼色。
丫鬟聰慧得把了風,時不時地拿著手中的哨鳴,吹吹鳥叫。
我見她主仆聰慧之極,暗想,皆是晶瑩剔透之人。
“隨我來。”女子握住我手,將我帶到庵中,為先去的師傅們存放舍利子的塔群。
“施主,請講。”我的耳旁,總不時地聽見那婢女吹奏的鳥鳴,也知曉她不放心她家主子,一直跟隨。
“倩姑娘,勿稱我施主。我乃芯妃胞妹,南宮四小姐,單名一個楓字。”南宮楓拉著我,挨著塊大石頭,同坐。
我驚,不敢言。南宮芯的妹妹,與我敘話,難以奪量她之心思。
“小姐,請說。”我話剛開口,就見她拔了朱釵,靈巧的手豎起男兒般的冠發,更是疑惑頓生。
“倩姐姐可曾覺得楓兒眼熟……”話音到最後,用了一段唱曲。
豪邁的歌聲,帶著幾分女子的秀麗,所唱之詞皆乃蒼茫大地、鳥鳴肥羊……
“你是……”我終於記起了她。那個與獨孤樊一同曾在我視野中,有過華麗篇章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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