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為你選了些女子畫像,已送到禦書房,擇日去瞧瞧吧。”獨孤懿盯著,宮女們倒向花盆中,已涼透了的茶水。
“賞我一碗喝。”獨孤樊從宮女手中,拿了碗*茶,不由分說,飲下。
眼還盯著另外兩隻空著的青花瓷茶盞,“太子哥,你也知,我對那女子在意之極。先前的話,我就當你沒說。”
獨孤懿微微一愣,訕笑。幾句話打發走了,偶爾來他這邊串門子的獨孤樊:“擺駕,梅妃。”
太子爺的令,剛落音,奔向梅妃院落傳話的公公,拔腿而去。
宮中越是不便說的話,傳得就越發的快。
梅妃在十日之內,受寵兩次,早蓋過了我昔日得寵的風頭。
我抱著幻兒,逗著笑盈盈的她,聽著打探事情小宮女碎碎叨叨的話,不語。卻不想,梅妃竟領著太子爺,到我處,來瞧幻兒,令我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梅兒一病幾日,可想壞妹妹了。”梅妃精致的臉,比前些日消瘦幾分,尖尖下顎更顯柔弱之態,張開雙臂,懇求的目光投向幻兒。
我無奈,將幻兒遞與她。
獨孤懿一再回避見我,竟在這樣的情況下,令我與他重逢。
我見他不語,便不敢輕言,侍奉茶水,立在一旁。
“太子爺,梅兒懇請,您讓梅兒抱著幻兒,去曬會太陽。”梅妃對幻兒愛不釋手。
“去吧。”獨孤懿慵懶擺手。
我上前,為幻兒整了整身上的包被,與梅妃眼神無意交匯,見她眼底竟是指派之意。
原來,她用盡法子,將太子爺帶到我處,為的就是要我為兄長說情。
昔日之榮耀,付諸江水難複返。我的話,在獨孤懿跟前,又有幾分力道?
梅妃抱著幻兒離開,偷偷地衝侍候房中的公公、婢女招手,待他們離開後,小孩子氣地將門,掩了:“妹妹這會成全姐姐。”
她心思,竟如此縝密!為達目的,將我送上太子的床,至少給我與太子絕對*空間。
“倩兒,添茶。”獨孤懿將飲盡,已空去的茶盞,擱回幾上,手指輕叩著紅木幾麵。
“是。”碌碌茶水聲,消失於杯中。
沏完茶的我,又立回先前站過的位置。
“本宮歇會,為本宮掌扇。”獨孤懿身子一歪,斜靠軟榻,良久便不再說話。
我見他歇息了,欲出門去尋幻兒,剛要轉身,就聽“嘩”的一聲,獨孤懿身上搭錦被,一半掃在地上。
他似乎睡得不大安穩,眉峰緊皺。
我幽幽歎息,拿了扇,挨他身旁站了,輕扇。另一隻手,則將錦被攏起,擱到一旁。
獨孤懿的眉峰舒展了些,卻仍像心思重重。
我隻得將扇一直搖晃。
約莫大半個時辰,我也發了,搖扇的手也倦怠了,稍不留神,我向前傾去。
“不用。”獨孤懿伸手格擋,“本宮是讓你歇息。”
他借著屋外透進窗台的零星光線,走向大門:“本宮今夜要去與梅妃說話。”
“倩兒恭送太子。”他走了,我心安了。
獨孤懿伸手附上門把,我不知何處來的勇氣,竟問了不該問的話語:“倩兒有一事,想請問太子爺。”
我仍跪在地上,原是為他跪送,此刻倒成了個跪拜求解惑。
若兄長真的裏通外國,那遭殃的,就不止他一人,我那可憐過了大半輩子,才在庵堂裏找到棲身之所的娘親,恐怕也會受此牽連。
“嗯。”獨孤懿不曾回頭。
“通番賣國,按律法,是否當誅?倩兒隻想知,若倩兒兄長查實後,真屬大逆不道,倩兒懇請太子爺免去倩兒娘親株連之罪。倩兒願代母親一力承之。”我說的,乃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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