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他卻回了。
她錯過了,他會惋惜嗎?
“倩兒,可是在等本宮?你怎知本宮今日返來?”獨孤懿勒住馬韁,駿馬雙蹄抬起,一聲長嘶。
我抬頭,伸手相攙:“太子爺,倩兒是送太子妃。並不知爺今晚歸來。”
“愛妃,怎麽啦?”獨孤懿抬腳跨入門檻,腳蹬的黃靴終踩上了他宮殿金磚。
“這是什麽?怎麽這麽多畫卷?”他瞅著太子妃帶來,還未收拾的幾捆選秀美人圖,“是愛妃最近閑時無聊,所繪?本宮倒要看看愛妃的繪畫。”
“太子爺……”我忽而不想參與太子妃交與我的差事。
卻見他已將一幅畫卷展開,認真端詳:“江寧許太守之女,許氏蝶兒。”
畫卷被他隨意卷起,指向了我:“這是何物?為本宮父皇選的美人嗎?”
“回太子爺,這是皆乃太子妃帶來的秀女圖,此畫中女子皆為太子爺所挑。”我不敢抬頭,欠身回話。
話末,他竟沒有免我的禮。我僅瞅著他的金靴走向正位。
獨孤懿俊臉冰冷,將一幅幅畫卷展開,命一旁的楊公公將所有畫卷,懸於屋內,淡淡觀望:“愛妃的確賢德,本宮處理政務,無暇充實後宮。愛妃既然代勞之。”
“殿下,是太子妃帶來的……”我輕聲申辯,他的話語滿是冷冽,令我辯解之聲顫抖。
太子妃深受皇太後寵愛,她的爹爹有乃朝中重臣,我怎敢違她的意。左右為難,隻化作一聲歎息。
獨孤懿拂袖:“太子妃既然帶了來,你就為本宮挑選吧。你挑中之人,隻需你模仿本宮筆跡,圈了就是……”
話未落音,他人已離去。
“爺――”他為何如此這般?偏偏不信我?
夫君如此,夫君正妻亦如此,我瞅著他離開後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他在這,這裏不冷清。
“側妃,老奴將這些收了,可好?”楊公公抱著一堆的畫卷,向我詢問。
“勞煩楊公公了。”我沒有看他,更害怕瞧他懷中的畫卷。那些物件,猶如燙手山芋,令我如坐針氈。
“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太子爺忙於政務,後宮之事,乃太子妃之責。倩側貴妃您為太子妃分憂,乃太子幸事。但,某些事,還是該由太子妃全權為太子分憂。”楊公公說話拐彎,聽得我雲裏霧裏。
我隻知曉,他是在告誡我,我管了不管的事,攬了不該攬的差,說了不該說的話。
“倩兒資質愚鈍,還請楊公公明言。”入宮以來,我也瞧出,楊公公乃太子心腹之首,勝於常人。
“倩側貴妃,老奴不敢揣摩太子心思。若將來,您再遇上這檔子事,依老奴之見,該請為太子分憂的太子妃,直接將她的功德呈於太子。您非好大喜功之人,挨了太子妃的光在太子跟前討喜,那就不好了。”楊公公遣走了房中服侍的下人,慢悠悠、精細地卷著一幅幅美人圖,巧妙道出處事的周全之策。
“謝楊公公指點,倩兒謹記。”原來他氣我處事不周。
我莞爾而笑,笑容蕩到臉頰,散去。
我望向緊閉的房門,獨孤懿如今去了哪裏?
獨孤懿徹夜未歸,而侍奉於他床畔的太子妃,竟連外袍也未褪去。
“快,拿水來。”蔥玉手指為獨孤懿在金盆中,擰了布子,輕輕附於他額頭。
獨孤懿緊閉雙眸,呼吸中透出的酒氣,顯露了他的醉態不輕。
“愛妃,本宮得你,不枉……”含糊囈語,斷續重複。
然,太子妃竟無喜悅之色,一旁服侍的大宮女、知事的姑姑,經驗老道的嬤嬤,皆不敢大聲出氣。
今夜太子移駕太子妃這廂,喝酒,觀舞,興致極高,卻醉如爛泥。
人人皆知,太子爺一回宮,便來瞧太子妃。卻不知,太子妃竟服侍於他,未有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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