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時,穀主公子傾歌倒不是特別關心那村姑的處境,隻是幾回出關,陸不平那廝說與他解乏的趣事中,總有那女子的身影。
她又做了什麽。
她又去了哪裏。
她身邊又出現什麽樣的人。
起初是,公子傾歌,隻當鬧劇看著,看那俗氣的村姑,在這茫茫紅塵中蹦躂,看她何時認清這世道的無情。
看這冷得沒有溫度的世道,何時給予這個生來注定賤命的村姑,無情的打擊。
隻是後來,公子傾歌出關的時候,便多了一句:“她還沒死嗎?”
“她”是誰,陸不平在第一次問及公子傾歌之後,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傾歌有問:“她還沒死嗎?”
陸不平就答:
“她身邊多了個壯大個兒。”
“她去了北地。”
“她回了淮安。”
“她好像得罪了三彩賭坊。”
“她要捐贈銀兩建造私塾。”
舉凡類似的事情,不止一次。
再後來,公子傾歌有些茫然,問陸不平:
“她怎麽越活越好?”
問得陸不平一陣囁然,回答不上來。
無需他回答,他身前,公子傾歌有些怒了,“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公平!”
帶著喧囂的火氣,別人不知道,公子傾歌突然的發怒,不知這怒意從何而起。
陸不平卻心知肚明。
於是,公子傾歌的這兩句話,真正的意思便成了——這個世道本來就不公平!她怎麽還能夠越活越好!
是怒意,是憤憤,是……悲涼!
是在替他自己對天質問:他何錯之有!
自然,陸不平答不上來。老天爺也默然,沒有給他答案。
而此刻,這個小院子裏,公子如山水畫裏走出來的清雅,仙氣飄飄,一揚墨眉,氣質更出塵,可一開口,卻道出刻薄來:
“螻蟻一樣的賤命,就該認命。
從她出生時就注定,她這一生就該如賤民那樣活著。
這樣蹦躂,可有意思?
這樣掙紮,難不成她還以為她能夠逆天改命?”
公子鼻中不屑輕哼,“左右也活不過二十。”
“怎麽會?”陸不平不解。
“怎麽會?”如仙如畫的公子,笑靨如花綻開:
“怎麽不會?”仙人一般的公子,哈哈大笑,帶著幸災樂禍:“毒不解,她想活過二十?”
說話間,殷紅薄唇頗為惡毒地勾了勾:“我騙她說,隻要她能扛過這寒毒熱毒的疼痛,她就能活。
傻子,竟然信了。”
陸不平先是詫異,隨後那張武人堅毅輪廓的麵龐,變得古怪起來,看著眼前的公子:“公子為何要騙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