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
連鳳丫趕緊爬起來。
“你又怎麽了?”老皇帝看著僵硬不動的女子,蹙眉問道。
“民女,民女……腿麻了。”聲音越說越小。
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落在老皇帝的眼中,心不由地一軟,一想,除卻一個酒娘子的名號,這女子也不過十來歲罷了。
連鳳丫待腿腳稍微能動之後,一瘸一拐走到書桌前,拿了桌上的羊毫筆,在手上比劃了又比劃,老皇帝背手立在一旁,靜靜看著她作為,下一刻,老皇帝眼皮子猛地一跳……那女子“啪嗒”一聲,把上好的羊毫筆給掰斷了。
他腦門兒突突地跳,正要嗬斥時。
卻見那女子拿了掰斷的筆杆子,沾了墨水,在紙上書書畫畫。
老皇帝不解,隔著一張書桌,看她一陣鬼畫符,好半晌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到底在做……”剛說著,眼角餘光掃到那桌子上丟在一旁的“畫作”,驀地,閉上了嘴巴,隻是匆匆拿著那被她丟在一旁的“畫作”,急切地翻看,越看,眉宇之間的山丘越發的深陷。
他不做聲,一雙眼,卻一直隨著那隻把上好的羊毫筆亂用的女子,在那紙張上遊移。
直到她放下了紙筆。
老皇帝也放下了手上的“大作”,一雙眼,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卻在那女子臉上遊弋。
驀然開口:
“為何,不早說?”
卻沒有具體說,早說“什麽”。
但這書房裏二人,誰都知道。
“您……也沒問啊。”
“……”老皇帝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又過了半晌:“你可知,世人皆知,這造水車之人,乃是我大慶朝的一等才女沈家嫡女沈微蓮?”
“民女聽說了。”
“你……就沒有一絲怨言?”
“民女不知道什麽墨家白家,也不曉得什麽沈家,民女隻曉得,這東西能夠幫到北地受災的民眾,那就是有用的。
借助誰的手,推向民眾,民女不在乎。”
老皇帝緊緊盯著那女子,這等大功勞,誰能不在乎?
他要看看,這女子,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裝的不在乎。
卻在那張看似尋常普通的一張臉上,看到了灑脫。
他的眉心,皺得越來越深:“你可知,如若那水車當真也是你的手筆,朕恐怕不能留你的性命了。”
他話落,就看到那女子,驀地苦了一張臉:“您瞧,這也是民女不敢說的原因嘛。”一臉的無奈苦笑。看著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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