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下去吧,爺疲乏著。”
“……爺……”男子一句話,白無霜陡然被冷得發醒過來,哆嗦著唇,可憐的模樣,瞧的人心疼。
袁雲涼神情不變,溫和地望著:“去吧,爺且休息半日。”
白無霜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離去。
屋內男子,忽地喝道:“斬魂斬魄。”
兩道黑影無聲出現。
一跪地:“主子。”
“本座不在京都時,城中都發生何事?你二人一一說來。”
“回稟主子,京都城中……”
斬魂斬魄二人,細說這京都城中事。
自然也說到了連鳳丫一家舉家進京。
也說到這酒娘子進京之後,所遇到磋磨。
“得罪了權貴?哪家的權貴?為何而得罪?”
“這……”二人一臉遲滯,顯然並沒有仔細打聽到這件事來。兩人被頭頂那雙眼注視著,頭皮一陣陣發麻。
屋子裏十分安靜,好半晌,才有淡淡聲音響起:
“盡快弄清楚。”
“是,主子。”斬魂斬魄二人皆鬆了一口氣。
“退下吧。”
“是。”
屋中檀香陣陣,暖意融融,窗外卻依舊下雪。
袁雲涼披著薄衣,連衣襟都沒有攏起來,走到窗邊,手臂一推,呼啦——一陣冷風夾雜著冰雪,吹了進來。
他倒沒有躲一分一毫,隻凝望著一個方向……柳南巷子嗎?
恐那驕傲的女子,想都沒有想過,在蘇淮之地,風生水起的惠民酒坊,到了京都,還沒有焐熱屁股,就已經涼了吧。
如是這樣下去,不得不落魄地被趕出京都,那也是遲早的事情。
這京都城,哪兒會是什麽簡單的地方。
這裏每一個人,稍不注意,便不知怎麽死的。
袁雲涼沒多去想那女子,心裏又盤算起北地的事情。
“斬墨。”
身後斬墨單膝跪地:“爺。”
“放暗信。”
“信中寫何?”斬墨甕聲問。
袁雲涼的目光,掃向了東邊遠遠那一片被風雪遮蓋住的斑斕明黃,眼底的溫度,漸漸冰涼,涼得攝人心魄,薄唇緩緩張起,輕吐四字:
“餓狼奪食。”
“是,”斬墨無聲離去,暗信送了出去,窗口,冷風依舊,把袁雲涼濕漉的長發,凍得冰寒發硬,他轉身時,眸光又從柳南巷子的方向掠過。
隻一掠而過,不曾停留……那女子有趣歸有趣,但也還不值得他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為著她得罪人。
京都城
一個小院暗井中,卻沒有水,兩個人影接了頭,遞了東西就各自順著來路離去,從始至終,井口蓋著的大石頭,都沒有被挪動的跡象。
而交頭的兩個人,更是沒有說話,能夠看到對方的,隻有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
接了信的人,在地底下,七轉八彎,出來時,一把拉下麵罩頭罩,“先生。”
一隻蒼邁的手,放下了茶盞,接過了信紙,撩開,垂眸一掃,“餓狼奪食……”沉吟片刻,忽地點頭:“原來如此。”手一揚,信紙落在了炭盆了,頃刻間,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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