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摸向了身後，還好，斬骨刀還在，那就是自己的底線是自殺大法唄。
心裏有了底，蔡根決定還是努力一下，萬一靠自己的聰明才智能出去呢？
“曾鐵軍？咱倆挺有緣啊，你感覺咋樣？”
蔡根的本心是想套個近乎，往下就好溝通了。
但是這話出口，有點像心災樂禍呢？
誰被水煮熟了，感覺都不會好吧？
這比問螃蟹，你咋紅了，都讓人難堪。
蔡根正想改口，曾鐵軍竟然回話了。
“我覺得還行，神經被煮熟以後，也就感覺不到疼了。
隻有這無盡的絕望，越來越絕望，你感受到了嗎？”
這個感受分享，讓蔡根毛骨悚然，稍微感同身受一下，就勾起了那九個時的回憶。
那一次，自己和賣豆包的老頭，一起沉浸到那九個時裏，完全體驗了一把曾鐵軍的絕望。
那種感覺怎麽呢？
真的很絕望，感覺失去了一切。
生活的目標，美好的記憶，未來的向往，最後連自己的身體也都失去了。
蔡根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恩，我感受到了，深表同情。”
“嘿嘿，如果你真的感受到了，你也就不會同情了，你會跟我一起絕望。”
繼續這個話題，明顯沒什麽建設性，蔡根覺得應該換個頻道。
“曾鐵軍，我們有什麽因果關係嗎？為什麽你不是在我夢裏，就是在我的意識投影裏？”
“因為，我很絕望，我是你感知範圍內，最絕望的人。
我的絕望，是你的養料，是你賴以生存的食糧。
所以，我的絕望，吸引了你，滋養了你，讓你茁壯成長。”
蔡根聽到這，心裏大駭，回顧以往，被絕望滋養，這個由頭，不止出現了一次兩次。
在奈曼橋的時候，被那個碎屍姑娘絕望攻擊過一次，自己跟打了雞血一樣。
還有一次，在地池，被那些貪婪的幹屍絕望情緒滋養了一次，也是很爽，像是電池充電。
今，又被曾鐵軍提起這個茬，自己看樣和絕望這樣的負麵情緒真的有什麽依存關係？
身體裏的未知很多，蔡根至今也沒有什麽頭緒，隻能被動的承受著。
來啥算啥，從來也沒有奢望能搞明白。
這曾鐵軍好像打開了一扇窗，自己可以窺探自己秘密的窗戶，機會難得啊。
“來，哥們，好好給我講講，絕望到底是咋吸引我的，咋滋養我的，我又是咋成長的？”
“你不是應該問我，為什麽這樣絕望嗎？
每死的人多了，為什麽我就這樣絕望呢？”
蔡根覺得，無論你什麽都行，隻要你，都是自己需要了解的信息，也就不要挑肥揀瘦了。
自己的問題，主要也是引導作用，沒有實際意義。
“成，那你，你是怎麽做到的比別人都絕望？”
“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所有絕望的根源就是你。”
什麽道理？
蔡根被蒙圈了。
“為什麽因為我？我幹啥了？”
“因為你需要絕望，所以我隻能絕望。”
完了，思維循環已經閉合，繼續問下去，可以繞到地老荒。
到時候，就該輪到蔡根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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