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遙遠卻又虛幻。
從前的自己,何嚐想到過這些。
她是個醫生,見慣了悲歡生死。
見過康複的活人,跟絕望的屍體。
那時候,她還年輕,端著一顆稚嫩的行醫之心,胸中滿是懸壺濟世的慈心抱負。
然而如今看來,她做的再優秀,也終究隻能渺渺救那麽幾個人而已。
她垂著眼睛。
聽一出戲落,又聽一出戲起。
忽然覺得這個篝火晚會,也不能讓她的心情變得鬆快起來。
便轉身要離開。
“暮白。”
傅錦書的聲音響起。
譚暮白聽見,停下了腳步。
傅錦書從篝火晚會的人群中衝她走出來,問她:“怎麽剛來就要走?”
譚暮白看了一眼篝火中唱戲的人,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溫柔,卻又並不開心的笑道:“我不喜歡聽戲。”
她一說,傅錦書就想起來了:“我竟忘了這件事。”
是了,譚暮白並不喜歡聽戲。
不管是黃梅戲,還是京劇,譚暮白都不喜歡聽。
她從念書的時候開始,滿腦子裏麵就都是書。
都是學過的東西。
都是在想那些應該學會並且自己一定要學會的東西。
所以不隻是戲曲,就算是流行樂跟人人張口就來的金曲,她也不聽。
“好歹來了,看會兒再走。”
傅錦書目光看著那燃燒的篝火,笑了笑:“許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譚暮白聽了傅錦書的話,本來打算離開的腳步,竟然停下了。
是啊,傅錦書說的很對。
許久都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看了人世的悲歡離合,停下腳步,看一曲戲中的悲歡離合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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