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她下巴一昂,拿出被稱為“禦前”的女人想像中理應擁有的、略微傲慢的神態。
以藤原泰衡在奧羽的統治地位,既然是被稱為“禦前”的女子、又被來人誤認為是來援救他的,那麽這個“泉禦前”和藤原泰衡就一定有著某種關係。而現在藤原泰衡已經接近失敗的邊緣,即使這位“泉禦前”之前是個溫柔體貼的女人,現在恐怕也已經喪失了平靜以對的良好心態了吧——假如她之前就是個驕縱的貴女的話,那麽就更好了。
來人果然並沒有起疑,而是立即單膝跪地,懇求似的仰望著她。
“不……您在此真是太好了……”他。
在看到柳泉身側隻有六個人——其中還很有幾個人看上去裝束有些古怪——並且她表現出了傲慢的神態之後,他臉上起初滿溢的希望之光已經漸漸熄滅了。他臉上的懇求之意漸漸變為了哀求。
“即使您不是來援救泰衡大人的也沒關係……能請您去見一見泰衡大人嗎?”他猶豫了片刻,猛然一低頭,轉為雙膝跪地、兩手也撐住地麵,深深向著柳泉俯首下去。
柳泉:?!
然而演技不能丟,人設不能破,雖然滿腔疑慮,她還是不動聲色地道:“……事到如今,我已無意去見他了。”
那個年輕人的肩膀猛地抖了一抖,在片刻的沉默之後,他把頭壓得更低了一點,聲調裏浮現了一抹波動。
“是、是我僭越了……但是!求您了……泰衡大人,他、他就要死了——!”
柳泉:!!!
她下意識轉過頭去,望了一眼三日月宗近。
在場的六位付喪神之中,兼桑和堀川使是幕末時期才誕生的;一期一振是鐮倉幕府時期鍛造的——而鐮倉幕府正是這場戰役的勝者源賴朝所建立,所以在這個時代,一期一振也還沒有誕生;太郎和次郎太刀活躍的時期也是跟德川家康稱霸有關的姊川合戰——所以,她能夠想得到的、在這個時代已經存在的刀,隻有三日月宗近。
有那麽一秒鍾她居然有點慶幸自己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在宣布出陣名單時嘴一抖把三日月宗近的名字了出來。不過他在這個時代存在也並不代表他會對這個時代發生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畢竟這裏是奧羽,而三日月宗近在平安時代的持主好像是源氏,傳聞他的鍛造也是源氏為展現家族聲望特地請三條宗近所製。所以——
接收到她的眼光,三日月宗近彎起了眼眉,笑了。
然後他緩步從她身後走到了她身旁,按著自己腰間的刀柄,用溫和文雅的語調道:“吾乃泉禦前的家臣,三條。”
其他付喪神:!?
柳泉:“……”
啊,好頭痛。她就知道貿然場外求助三日月宗近是有風險的——要麽他不肯幹脆利落地出手相幫,要麽他幹脆利落地出手相幫的話就一定會題外發揮、替她解決了一個問題之後再招來比之前更傷腦筋的新問題讓她頭痛……
跪在地上向她深深行著大禮拜托她的那個年輕人好像微微一愣。他雖然仍低著頭,顯出一副恭謹和懇求的樣子來,然而他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某種類似於焦躁和忐忑的情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