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醫得了人，醫不了心

自從藍蔻出事之後，楚檀整日陪在她的身邊不敢離開一步，不管是查看醫書精進醫術也好、研製最新藥物和毒物也罷，他全都拋之腦後。 他深刻認識到了這五年來對她的疏忽，當他埋頭紮進藥房的時候，是她一個人默默的打掃庭院、將所有的藥材整理好，又做好可口的飯菜擺在房間門口，將他所有的衣服洗得幹幹淨淨擺在衣櫃裏。 她一直都這樣陪在他身邊，從來沒有過一句抱怨，而他也習以為常，認為他們這樣的生活方式沒有什麽不對。 他錯了！錯的離譜！ 從那一日她跟他談話的時候，他就應該注意到她心中的失落，平靜的幸福沒有什麽不好，可這樣的淡然一點一點消磨了那個曾經住在她心底裏燦爛活潑的少女的影子，也讓她的心變得靜如止水。 看到她這個樣子，楚檀心中滿是苦澀，縱然是醫術冠絕天下的神醫，卻也是醫得了人、醫不了心。 藥物對她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現在所能做的就隻能這樣陪著她，跟她訴說他們從前的故事，希望能夠將她喚醒。 “小蔻兒，是我對不起你，你快點清醒過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重新來過！” 她卻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是坐在床邊抱著枕頭輕輕的撫摸著，好像那枕頭就是她的孩子。 …… 陽光正好，透過薄霧照進小院之中，少了平日沸騰的藥材香氣，能夠聞到淡淡的花香，周圍不時傳來幾聲鳥鳴，還能感覺到幾許生機和活力。 這些鮮花，原本都是小蔻兒最喜歡的，可是因為平日院中要放他的藥材，所以便遷到了別院。 如今他已經將它們全都搬回來，將小院裝飾的煥然一新。 “小蔻兒，你看到了嗎，以後我們就這樣生活好不好？或者你想去什麽地方遊玩，我就帶你去，想吃什麽我就親手給你做，還有……還有我們的孩子。” 雖然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裏還是覺得很不適應，可是為了能夠將她喚醒，他也隻能將這件事情囊括其中。 他沒有看到的卻是，當他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懷中女子無神的眼中緩緩流出一滴淚。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小院門口，一紅衣羅裙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她顯然已經看了許久了，隻是一直不好打擾。 直到，聽到他說出那句話…… 楚檀抬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聲說道：“小蔻兒，你最好的朋友來看你了。” 紅鸞走到藍蔻麵前輕輕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蒼白的麵容，目光之中滿是心疼。 “她現在怎麽樣了？” “一切都好，就是……不大認得人，也不認識我。” “那你認為，她現在的狀態對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產生影響？” 楚檀失神的看著她，半天才說道：“我每天都會給她服用安胎藥，孩子不會有事。” 紅鸞怎麽可能看不明白，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關心過孩子吧，就算服藥，也隻是為了小蔻兒的身體，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接受孩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