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之老老實實下樓。
身上帶著未幹的水汽,當她靠近男人身邊時,水汽連帶著沐浴露的香味就會格外明顯。
她說:“小叔,我不是故意聽你講話的。”
霍戎周淡淡嗯了聲。
旋即,他下顎朝著門口一點。
“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都是張助理送過來的。”
虞枝之循人目光望過去,大大小小的紙袋擺在門口,都是當季限定品牌。
看歸看,她的腳步卻沒有動。
霍戎周注意到這一小細節,“不喜歡?”
虞枝之說:“小叔你剛剛從匯峰卸任,是不是應該省著點花?”
她說的委婉,可意思不委婉。
霍戎周眉頭微動,換了個坐姿,剛好和虞枝之麵對麵。
他問:“你在擔心什麽?”
虞枝之忍氣吞聲:“我擔心你以後沒錢養孩子。”
也不是這個原因。
但話到嘴邊,她就順道說出口了。
霍戎周蹙起眉頭,“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
虞枝之:“……”她怕自己越說越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霍戎周頓了頓,上樓了一趟。
他把手上的黑卡遞給虞枝之,“不用擔心,這張卡不會被停卡。”
可是,人不是給停職了嗎。
哪裏來的資金。
虞枝之忘記了一點,千年老狐狸哪能不給自己留後手,於是她說:“後手?”
霍戎周沒有否認,隻說:“你拿著就行,要是有什麽事,你也能帶著這張卡跑路。”
“能出什麽事?還要我跑路?你要照顧好自己,要不然還是讓保鏢跟著你出門吧。”
虞枝之這會問的是真的有點真心實意了,倒不是因為這場黑卡,僅僅是因為霍戎周還在幫虞家,他不能出事。
霍戎周輕描淡寫說:“隻是給你打個預防針。”
男人步履穩健,身影高大,完全將虞枝之遮在身下。
他的雙手捧上虞枝之的臉頰,拇指摩挲邊緣。
虞枝之微微瑟縮,“小叔。”
她往後退一步,可下顎在人掌指的掌控範圍內,怎麽樣也沒法退。
霍戎周提到:“結婚證打了,是不是應該換一個稱呼了?”
虞枝之裝傻充愣,“什麽?”
霍戎周瞳孔深邃,猶如蠱惑人心的黑洞。
一時不察,虞枝之也差點要被人的瞳孔吸進去。
眨了眨眼,霍戎周的吻用力覆上來。
溫度上升,月色潛行。
呼吸交融著,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鎖骨上。
……
虞枝之不記得昨夜是如何的失控,隻記得自己在波浪中失去了意誌。
再醒來,霍戎周的人影已經不見。
她下樓,就看見紅姨坐在客廳內織毛衣。
視線逡巡過一圈,她問:“小叔呢?”
紅姨說:“先生出去有事了,他說太太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和我學學織毛衣,但不能出去,飯菜的話,之後由我帶上來。”
虞枝之慍怒:“他什麽意思?”
紅姨安慰:“我看先生應該是擔心你,畢竟現在世道不安全。”
虞枝之怎麽也沒想到,昨天男人還答應的好好的,居然到今天就反悔。
要是她沒逮著人罵一頓,她就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