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脫下衣服，給她裹上。見她還沒緩過神，就把獵戶的屍體搬去外麵。等扔到山穀中，再回屋，卻發現她躺在血泊中。那個傻丫頭居然割破了手腕，如果不是及時用內力護住了心脈，肯定會失血過多而死。雖然師兄教給自己的醫術隻是皮毛，但還是盡力替她止住了血。到了晚上，她看上去更憔悴了。這是關鍵時刻，如果她熬不過去，他也無能為力。
就這麽在枕邊靜靜地等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天剛朦朦亮，趁人還沒醒，他打算去山裏打獵。直到十點，商蘊依然安靜的躺著，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臉上。她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他連忙坐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又趕緊去門外盛來燉好的野雞湯。雖然沒有好的佐料，不過聞起來倒蠻香的。
見她睜開眼，他又放下碗，把人扶起來。可能是身體太虛，她都沒什麽大的反應，隻是盯著自己。也許那種委屈比起手腕上的傷口還要刺痛，眼眶不經意間就紅了，卻沒有哭出聲。他輕輕地擦去滑落在她嘴角的兩顆淚珠，端起碗，舀了一小勺湯。吹了吹，可她怎麽都不肯張嘴，於是自己吃起來。看他吃的這麽有味，商蘊也忽然餓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不管怎樣，既然沒死，就該好好地活著，至少不要讓別人替自己擔心。
“我想喝湯，你喂我吧？”受傷的女人總顯得特別嬌弱，這個時候就該順著她的意思，無微不至的好好伺候。
“來，喝一小口。燙嗎？”他雖是頭一次照顧女人，但之前照顧喝醉酒的師傅讓自己熟悉語言和動作的配合。
“慢點，都灑出來了！”
“我要吃蘑菇，你給我夾一棵大的！”
她一口咬下整棵鮮菇，細細地品嚐，剛咽下又要吃雞腿。一大碗終於被消滅幹淨，他的心情也好了些。而商蘊，似乎覺得自己憋的太久，想出去看看。她不用人扶，自己挨著牆一直走到門口。費了一番功夫才從梯上下來，隨後到溪邊坐著。默默地思忖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問：“他死了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肯定的回答：“死了！死透了！你看那邊，等身子養好了，我就帶你回城！”
“不了！”
“為什麽？”
“因為我想現在就走！”她伸展一下雙手，就讓舂吾去弄來一根火把。
“我要燒了這兒，連著那些肮髒的記憶徹底燒掉！”
嘭！牆邊的竹葉被引燃，很快燒遍整間屋子，竹筒的炸裂聲劈裏啪啦的在耳邊響著。傍晚，眼看暴風雨就要來臨，樹林中那間被廢棄的草棚或許能暫避一宿。下雨之前，他還特地將房頂破損的地方修補過。叮叮叮，雨滴一顆接著一顆打在門前的雞籠上，一會兒就更加急促了。屋內擺著兩條舊板凳和一個沒有鍋的爐子，旁邊還有一些破碎的瓦罐。將這些清理幹淨，從側門邊的柴房拿來一些枯柴，在爐子裏點著，用來烤魚和野豬蹄。幹草不多，有的甚至發黴了，隻能鋪薄薄的一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