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一個國家的紙幣最大麵額,在三年的時間裏變大一千倍,這肯定是極度不正常的。
這兒普通人生活質量惡化得多快,也就可想而知了。
顧鯤簽完單子後,裹上浴巾施施然要離開,又被那個女領班從背後喊住:
“先生……您有幾個客人和同伴,要了一些比較特殊的……服務。我關照了那些接單的同事,到時候暫時別問消費者直接收錢,您……會為他們買單的吧?”
米德洛娃調整了好幾次深呼吸,忍住羞恥把這個問題問完。
顧鯤稍微楞了一下,微微扭過頭,給對方一個側臉,答道:“你做得很對,以後這些消費都算我賬上……嗯,我遊泳什麽都沒帶,你跟我回房取錢吧。”
切裏雪夫那些人,雖然是船廠的經理和其他管理層,但公賬還是很難走的。
顧鯤完全知道怎麽應付私有化轉型最初過程中的那些企業經營者,當然也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就領著那個女領班,回他房間拿了錢,一夜無話。
連做那生意的女人,都知道隻收美元了。
……
第二天開始,雙方就進入了正式的談判。
而每天午餐和晚餐,吃喝玩樂依然是必須的,一點兒也不耽誤正事兒。
杜國偉一開始還有點放不開,後來就發現,顧鯤辦事兒比他原先在設計院那些領導靠譜得多。
至少,顧鯤這種放得開的野路子,在給黑克蘭人壓價方麵,極為好使。
杜國偉也每天都能給顧鯤帶來新的好消息:
“早知道,要是去年我們買科考船的時候,就有您在,說不定還能打折呢。”
“這些黑克蘭人膽子真是太大了。老板,我今天琢磨了一下切裏雪夫經理的意圖,他應該是想把廠子做得賬麵上更加虧損一些,好低價私有化、擴大個人股權。
所以,我們談出了一個新的合作模式,到時候咱也別要求赫爾鬆船廠直接給我們提供改裝了,隻當是買廢品一樣,把滯銷的舊貨處理掉,然後他再另外介紹私活兒的人給我們按需求改裝。
這一項起碼就能額外節約好幾十萬美元,甚至更多。隻不過,省下來的錢也不完全是我們的,我們跟切裏雪夫經理他們要七三開,我們能拿到七,還有三要回扣……”
“他還說了,按照這些天談下來的價錢,給你額外吹一平伏特加就多砍一萬美元。他就喜歡跟你這樣豪爽的人打交道。”
顧鯤對於這一切挺滿意的,同時也意識到,去年交大設計院和有關單位來談時,做得究竟有多麽的不到位,居然還有那麽多砍價空間不知道利用。
果然,雙方對於私有化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都是在摸索中前進。
而顧鯤,則是早就開了透視,知道怎麽對付這些人了。
於是乎,很快就到了他那條“科考船”即將簽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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