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稱為魔，手上人命何止萬數，你不在意？”楊玄又問。
“哈哈，俠義小說看多了吧！”少年早就消失在原地，隻是聲音卻遠遠的送了過來：“何為正？何為魔？如果殺的人多就是魔，那世間每一個皇帝都是魔，因為他們比你殺的人更多。”
聲音就此消失，少年花近殘已經人影渺渺，消失不見。
楊玄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是在喃喃自語：“明明已經那麽老了，卻非要裝出一副少年的樣子，算不算入魔？”
遠處似乎傳來了一聲咳嗽，但仔細聽時，卻又什麽也聽不到。
笑著搖了搖頭，楊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湖麵之上。
湖麵不靜，有層層波紋伴隨著腳步蕩開，引起無數漣漪。
腳步很輕，但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測量出來的一般，不差絲毫。
腳步也很緩慢，緩慢到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湖麵上的時候，腳步的主人，還未走過湖心。
普通的麻鞋踩在水麵上，漿洗的有些發白的衣衫被微風吹動，緩緩飄揚，一如柳絮。
一頭白發被隨意的弄了個疙瘩，盤在頭上，又用不知道從哪裏折來的柳枝從中間插起，權當發簪。
麵色稍微有些黝黑，像是經常在田間耕作的老農，並不白皙，但卻有種健康的顏色。
腳步停下，來人就那樣站在了湖心之中，不再移動。
楊玄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楊玄。
半晌之後，一道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透過湖麵，驚起了幾圈波紋，落在了楊玄的耳中。
“白起，我們來打一個賭！”
“贏如何？輸如何？”楊玄眯著眼睛，沒問賭什麽，直接問輸贏。
“我贏了，你自斷雙臂，隨我去一個地方，向一個人賠罪。”沙啞的聲音響起。
“哦？如果你輸了呢？”楊玄又問。
“如果我輸了，轉身就走，也不追究你傷害我徒兒，讓她到現在都心鬱成結的事情。”
沙啞的聲音在湖麵上傳遞，落入了楊玄的耳中，也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輕解目光奇異，她看著湖麵上，像是老農一樣的老者，若有所思。
羅衣臉色也很奇怪，她呆呆的看著湖麵上的老者，張口欲言。
就在此時，她們二人的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影。
羅衣大驚，連忙轉身看去，但下一刻，她就恭恭敬敬的施禮下去。
與她同時施禮的，還有輕解。
“見過暗夜聖使大人！”兩人同時出聲。
一襲黑衣的聖使，整個臉都隱藏在兜帽之下，根本看不清樣貌如何。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兜帽下傳出：“免禮！”
輕解和羅衣這才鬆口氣。
輕解壓低了聲音道：“聖使大人，白……”
“看著！”完全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發出了猶如寒冰的兩個字，凍的二女身體都是一顫。
“是！”靚女同時躬身，不敢在說話。
與此同時，楊玄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他的目光越過了微波蕩漾的湖麵，然後淡淡開口道：“好，賭什麽？”
“就賭他有幾根手指頭好了。”湖麵上的老者，微笑著，指向了圓圈外的一人。
“啊？我？”被指的先是一愣，接著心中湧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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