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二十一章 生老病死

喬枝蘭說：“我和老宋剛回去那天，媽也不認識我了，後來爸一遍一遍的告訴她，說我是枝蘭，是她的女兒，媽這才記住了，結果準備出發的那天早上，她又突然問我，我怎麽一下變這麽老了。” 宋澄毅想了想：“隻要還記得，就是好顯現，媽，外公，大家不用太擔心……” 看到外公滿是皺紋的臉，一臉愁容，母親也是眉頭緊蹙，宋澄毅本來想安慰兩句，可是，卻又沒法說違心的話，說外婆會好的，會沒事的。 可能是今天心情不錯的原因，下午，澄空澄誌回來，對於三個孫子，景秀都還記得，隻是，笑嗬嗬的問喬枝蘭：三個小夥子，咋突然就長這麽大了？ 但對於鄒曉蓉，還有澄空的兩個閨女兒，景秀依舊是不認識的。 晚上，檸悅本來想讓爸媽先好好休息兩天，可是，靖澤靖煊好久沒有看到外公外婆，主動要求睡外公外婆房間的小床。 喬枝蘭自然是求之不得，也很開心，說平常沒白對他們好，幾天不見，知道親外公外婆了。 夜裏，檸悅和宋澄毅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本可以二人世界了，但都沒什麽心情親熱。 麵對過爺爺奶奶的離世，宋澄毅明白，長輩的生老病死，是無可避免的，但是，他心裏還是難受。 小時候，他們兄弟幾個，不像別家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他們每年，總有幾個月，是在外公外婆家。 外婆的嘮叨，外婆的笑容，外婆的維護，一點一滴，都猶如就在昨天，現在，看著外婆一天一天老去，也許不久，就會永遠離開他們，宋澄毅的心，忍不住的難過。 檸悅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緒：“老公，明天，我帶外婆去找龔副院，他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讓外婆的病情穩住。” 宋澄毅緊了緊抱著她的手：“嗯！” 一時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檸悅開口道：“澄毅，我……” “不用說，不行！”宋澄毅大概猜得到她想說什麽。 不管是誰，宋澄毅都不允許她再一次違背自然規律，改別人的命運，哪怕，這個人是他自己。 檸悅做了個深呼吸，還是打算告訴他：“其實，去年外婆還在這兒的時候，我就試過，但是沒什麽效果。” “不用自責，以後，也不許這麽做，你是人，不是神，即使是神仙，也顧不上拯救世界的，總之，以後，再也不許，誰都不許，想都不能想。” 宋澄毅說著，將她抱得更緊了。 檸悅拍了拍他的手臂：“勒著我了，鬆點兒。” 宋澄毅的手臂，鬆了一點兒，但依舊沒有放開，檸檸是那麽的與眾不同，於他而言，是那麽的重要，他無法想象，有一天，她要是離他而去，他剩下的日子，該如何是好。 檸悅再次拍了拍他的背：“別想太多了，睡覺吧！” “嗯，睡覺！” 宋澄毅說著，熄了燈，拉著她一塊兒躺下，依舊抱著她，沒一會兒，房間裏響起了兩道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