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便是個好強的性子,無論琴棋,詩書女紅,樣樣都要在堂表姐妹裏爭個第一,稍往大了說,就自身的條件,這京裏沒幾家貴女小姐能比得上她的。
再說家世,她父親是鴻臚寺卿,姑母是宮中溫妃,母親也是書香世家的女兒。
比不上公門府邸,卻也是天子近臣。
她本有一條上至東宮的通天路,偏偏遭了楚華茵和楚蘇氏的算計,生生被攔了道兒,險些淪為滿京笑柄。
當時醒來她真是恨不得一刀抹了楚長庭的脖子才好,也幸得存了一絲理智,才沒下了殺手。
即便如此,這成婚的一年裏,她也沒叫他占得半點兒便宜和好處就是了。
表麵兒上還能保持個假笑,不叫外人詬病,已經是她修養高,禮儀好了。
再加之一個多月前查到楚華茵和楚蘇氏在生辰小宴上算計的她,真是惡心得都快吐了。
這一年她從未歇下過與楚長庭和離的心思,也對來日做過很多設想。
比如以元宗蘅妃為鑒,想法子再入宮,在朱牆碧瓦的深庭裏摸爬滾打,走一條荊棘遍布的路。走過去了那就是金堆玉砌的錦繡繁華,走不過去就是冷宮森森,與宮牆榴花一般的垂垂寂寂。
亦或者另尋個合眼緣的男人再嫁,勉強湊合過一生,從楚家的這個坑再跳到另外一個坑,生兒育女侍奉公婆,操持庶務。
溫言夏掩上手中賬冊,指尖輕點了點桌麵兒。
她在這兩者之間猶猶豫豫許久,直到前日去了一趟正安書院找鬱蘭莘,正趕上一場晚課,看那裏麵大大小小的姑娘自在玩笑的樣子,到頭來竟覺得,以上兩種都不是什麽好選擇。
表麵上看起不一樣,但實際上不都是去捧著人伺候人的?
還不如就留在楚家裏,跟楚長庭做個表麵夫妻。
這二房啊,除了死去的楚華茵,其他幾個都不是什麽特別聰明的人,尤其楚長庭,也就空有一張臉,隻需稍費些心思時候,這上上下下的還不是全攥在她手裏。
溫言夏正想著,大受打擊的楚二夫人蘇氏總算醒了,叫人來傳了個消息,請她過去一趟。
溫言夏掀了掀眼皮子,原是打算如往常一樣推說病了,但轉念一想,還是添了件禦風的衣裳慢悠悠地出了門。
楚二夫人整個人陷在層層軟被裏,麵色蒼白,雙唇發烏。
溫言夏走近去,她便努力梗著脖子虛顫道:“我可憐的女兒,也不知是誰在暗地裏下這樣的狠手,竟叫瑞王枉顧情分,連一口薄棺都不肯備了給她,你、你快親自走一趟,替我幫你小姑子入土為安才是!”
長庭又生了涼,吹不得風,她現在這個樣子,也實在起不來,也就隻有溫言夏能過去了。
然溫言夏輕嗤,尋了個圓凳坐下,細白的手指勾著輕絹,麵上仍是一貫的溫溫柔柔如水芙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不留情地嘲諷,“想叫我幫你做事,你這真是上天摘月亮,癡心妄想。”
她自小便是個好強的性子,無論琴棋,詩書女紅,樣樣都要在堂表姐妹裏爭個第一,稍往大了說,就自身的條件,這京裏沒幾家貴女小姐能比得上她的。
再說家世,她父親是鴻臚寺卿,姑母是宮中溫妃,母親也是書香世家的女兒。
比不上公門府邸,卻也是天子近臣。
她本有一條上至東宮的通天路,偏偏遭了楚華茵和楚蘇氏的算計,生生被攔了道兒,險些淪為滿京笑柄。
當時醒來她真是恨不得一刀抹了楚長庭的脖子才好,也幸得存了一絲理智,才沒下了殺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