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現實：瘟神

池念尋五歲被接到外公外婆身邊，外公外婆給他辦理上小學的手續的時候發現這個孩子居然沒有上戶口，覺得荒唐之餘，還是先找了何毅回來，給池念尋上了戶口。 但是因為池念尋不願意改姓，所以上戶口的時候在戶口本上注明了兩人是非親生父子的收養關係。 沉默寡言的池念尋上了一年學之後，屢次相親失敗的三十歲男青年何毅染上了酗酒的習慣。 池念尋上了二年級之後，外公外婆見他逐漸變得開朗，有時候也能說很多話，就放心讓他一個人回家，兩個老人在小超市裏掙錢，晚上收店之後再一起散步回家。 池念尋的房間很小，隻有一張小床和一個小書架，沒有寫作業的書桌。 所以他每天回到家之後吃了外婆熱好的晚飯就會把碗筷收拾好，坐在客廳的飯桌上寫作業。 何毅第一次對他動手的那天，池念尋要留在學校裏值日，吃完晚飯開始寫作業的時候外麵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那天何毅又一次相親失敗，他買了一大堆啤酒回家來，也不管池念尋打開了課本準備寫作業，拉開了罐裝啤酒的拉環就喝酒。 那時候的房子不大，客廳很小，寫作業寫到一半的池念尋受不了何毅的酒味，很小聲地跟他說了好幾次，何毅都沒理他。 他以為何毅是沒聽見，可是他記得這股讓他媽媽變得奇怪的酒味，也沒敢很大聲地跟何毅說話，隻好收拾了課本，想要回房間去寫作業。 可是就在他把鉛筆和橡皮擦都裝進文具盒裏，抱著一兩本作業拿著文具盒要往自己房間走的時候，何毅突然把手上的罐裝啤酒往地上砸。 池念尋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就被人拽著頭發拎了起來。 他本能地放下手裏的書本和文具盒去抓那隻拽著自己頭皮的手，隻記得屁股上的疼痛和頭頂上的疼痛一起朝他襲來，疼痛感像是要把他撕裂開來。 拳頭落在身上的感覺和酒瓶在腦袋上砸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池念尋覺得好疼。 他疼得哇哇大哭起來，可是喝醉了酒的何毅聽到他的哭聲反而更起勁，把他按在沙發上打。 生日的時候外公外婆給他買的賽車的文具盒被何毅一腳踩扁了，池念尋一邊喊一邊掙紮，何毅卻還在打他。 “都是你個小兔崽子！拖油瓶！為什麽沒把你扔了還要把你帶回來給你念書，我相親這麽多次不成功一定是你這個瘟神惹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池念尋覺得被他打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一邊哭著一邊喊著說：“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不是瘟神。” “還敢嘴硬？小兔崽子！我今天還治不了你了？” 何毅下手越來越重，池念尋在疼痛間越來越暈，喊啞了的嗓子再也發不出聲來。 恍惚間，他聽到了劇烈的敲門聲和警笛聲。 他被人砸在地板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淌了一地的黃色的啤酒沾了他一身，他覺得好冷。 恍惚間，池念尋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瘟神，要不然父親怎麽會去世，要不然母親手上的啤酒瓶為什麽會朝著他砸過來？ 門好像被人砸開了，可是池念尋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清了。